平时总是板着脸面无
“哼。”
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轻到几乎要融化进电饭锅上空充满米饭香味的水蒸气里,但蔺逾岸还是听见了。他震惊地回过头,但对方好像尚未意识到,嘴角仍挂着若有若无的浅浅笑意,落地灯的暖光把他框在一个毛茸茸的虚影里,桌上果盘外壁的水珠“啪嗒”一声清脆地坠落下来。
但抬头看见他见鬼般的表情那一刹那,闻一舟睁大眼,瞬间绷起了脸,两人大眼瞪小眼。
“啊……”蔺逾岸备受冲击,说不出话来。
“糊了。”
为当时的女朋友要回老家了。感觉昨天他还拉着谦哥喝酒啊哭啊什么的,今天突然听到结婚的消息,感觉有些意外,新娘子是一个我之前完全不认识的女生,好像是相亲认识的。”蔺逾岸说。
比起最初的愤怒,之后的颓丧,闻一舟现在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发呆,最多只在蔺逾岸说何谦一些鲜为人知往事时才会提起兴趣,毕竟蔺逾岸比他早认识何谦两年。但年代久远,素材总归也是有限的,他已经快要走到编造的边缘了。
很显然,闻一舟对张明远的事并不感兴趣,这个话题也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蔺逾岸心不在焉地做饭——通过厨房门正好能够看见饭桌边的闻一舟,对方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挤出了一点脸颊肉,但双眼漠然、表情呆滞,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有点可爱,他心漏跳了一拍。
他忽然想到,意识到自己喜欢上闻一舟那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瞬间。
“啊……啊?”他仍在发懵,闻一舟露出有点受不了的表情,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鼻子:“锅,要糊了,我都闻到了。”
“啊啊啊!!!”蔺逾岸惨叫起来。
但是……
笑了吧?闻一舟刚才是笑了吧!
他脑子里好像碾过一个舞龙舞狮的队伍,满是敲锣打鼓的嘈杂——好久,好久没见过他笑了。
“话说又快要圣诞节了呢,时间过得好快。我看街上全都布置起来了,怎么样,家里也要布置一下吗?”
“不要。”
“哈哈哈,也是。”蔺逾岸笑起来:“你以前不是很爱喝热红酒的吗,那个可以做吧。我记得是用肉桂和糖,还有柠檬橙子什么的?明天如果看到有卖便宜的红酒我就来试试吧。”
闻一舟顿了顿,说:“3瓶不能超过100块。”
“哈哈哈哈是的,你还记得啊。是之前谦哥在家煮热红酒时发现红酒不够了,给我们定的采购预算来着。”蔺逾岸笑道,“说是什么用好酒拿来煮会很浪费,什么啊,不管怎么喝不还是都喝到自己肚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