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舟看着他通红耳朵和手忙脚乱身影若有所思。
荤素汤很快做好,蔺逾岸脸部温度终于也回归正常,闻舟主动拿碗筷摆在桌上,两人相对而坐,不发言地开吃。
闻舟用筷子夹起片包菜又放下,再选块掀开,蔺逾岸忍不住道:“你在找什?”
“在找糊那些。”
“已经扔掉!”
表情,可是旦笑起来便大不样,好像周围空气都变得柔和起来,充斥着甜蜜小孩假象。蔺逾岸不觉得只有带上滤镜他自己这想,其他人但凡见过闻舟笑容,也必定会这样认为,只不过“其他人”很少有机会能够看见闻舟笑容。
可他不样,蔺逾岸苦涩地想,因为他这奇怪又尴尬身份,闻舟对何谦笑时候,他总能恬不知耻地分杯羹。
啊……完蛋,就是这样瞬间啊,蔺逾岸攥紧锅铲。
旦因为某个完全随机契机开始在意某个人,就不可避免地越陷越深,夺人所爱撬墙角事他做不出,盼人分手念头却也按捺不住。普通人交往平均能坚持几年呢?对吧,何况还是同性。
可惜闻舟和何谦关系直很好——何谦性格随和又包容,收放自如,把闻舟收拾得死死。
“哦,”闻舟夹大筷子包菜到自己碗里,“那大声干嘛。”
蔺逾岸觉得自己血压又要升高。
平时总有蔺逾岸刻不停地说话,但今天他心思很明显不在这里,两个人吃饭总是寂静得太过分,空气中时间只有咀嚼声音。他随
学生时期他便总是作为那奇特第三个人出现在两人相处场景之下,这对他无疑不是种甜蜜痛苦。久而久之,他竟然已经能够习惯和这样挣扎和平共处,要没有闻舟时不时在他眼前刺激下,反倒还有些不舒服。
蔺逾岸本来以为就这样。
他如此擅长掩饰,以至于长此以往,他自己都要相信自己是真心实意希望那两人天长地久。曾经那些不切实际贪婪幻想,例如以为闻舟能改变心意转头喜欢上他什,也不知遗落在第几年时光里。
于是多年来,他始终对自己私情语不发,不可谓不居心剖侧地继续待在二人身边,扮演好友角色。但很显然他祈愿并不纯粹,暗含无数或许连当事人都不曾洞察黑暗思绪。于是有天,那些恶毒隐喻终于化为实体——何谦得绝症——他没能等到生离将二人分开天,反而先步见到死别。
现在想这些干嘛啊,蔺逾岸有些恼火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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