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青年不耐烦打断他话。
“知道,罪有应得,怨不得他人。”道人顿下,开始鼓捣着调试浆糊,“况且,就算师傅还活着,估计也救不他。”
最后个字尾音落下时,道人目光落在那缕白发上,这久,足够道人从中品出两分滋味来:“世界孽力反噬,他本该连身体都留不下来……”
道人蹙着眉头,摸摸下颌,似乎在思索着什,连脸颊黏上浆糊都没发现,触及青年白像尸体皮肤上血痂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你用命契,怪不得。”
所谓命契,不过是命星为契,神魂相依,同生共死罢。
安息。”
道人敛眸:“那便好。”
随后,道人抬步向前,在青年三步开外停下,摘片干净阔叶垫在泥沼地上作为底盘,又恋恋不舍将玉如意置于其上,诚挚说:“此事多谢道友。”
“什都没做,这东西也不是,这是……”青年垂头,唇齿间发出声短促气音,“道侣。”
“……”
而他怀中人既然能做此决定,就必然不会连累道侣,更不会种下命契,不用多想道人便猜出最后刻青年做什。
只不过,最终他没有殉葬,怀中人也没有醒。
轻抿唇角隐约透着几分不忍。
怪不得身为魔
掀起衣摆时窸窸窣窣声音响起,道人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毫不介意满地脏污,席地而坐。紧接着又从袖子中捞出堆东西,挨个摆放好,有切口整齐截翠竹、削铁如泥银柄短刃、叠轻薄蚕纸、几罐浆糊、缠着棉线木梭……甚至还有只自制狼笔。
道人沉稳握着短刃,熟练用短刃将翠竹劈成大小薄度致竹蓖。
在漫长死寂中,只有冷风吹卷蚕纸沙沙声,许久,青年微不可闻声音幽幽响起:“你,可会聚魂?”
“师傅会。”道人将竹篾合成叠,堆在边,又开始比量着裁纸,提及“师傅”两个字时,平平常常,不带任何意味与情绪。
他像个拉家常普通人,絮絮叨叨说,“他不是力州人,却在力州住很久,又收很多徒弟,教会徒儿们很多东西,却独独没有个人学会聚魂,先前以为那是九州之外东西,三千世界如此广阔,也许就有这门玄妙道法,或者特殊体质,奇怪传承什能让人拥有这等神通,可是去很多很多地方,却再也没见过第二个会聚魂人,自然也不会,也许,那是“道”赐予他“独”份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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