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肖嘉映才走回小区。
被小卖部老板叫住时,他脸被寒风吹出口子,嘴唇干得裂开,就连眼睫毛都好像结霜,喉咙痛得说话艰难。
“没见到你弟?”老板头伸出柜台外大声喊,“哎呀,你们两个,肯定是错过!八点多钟看见他进去!”
肖嘉映张张嘴,浑身血液顷刻间温热起来。但是他跑不动,只能慢慢挪。
回到家门口,还剩半层楼时候他就看到谈默,谈默就站在家门口等他,手里还拎着个购物袋。
“除夕夜还出门?”
“去接弟,他还在外面勤工俭学。”
老板似乎想起什,点点头:“是那个个子特别高、额头上有疤吧。你弟可不得啊,小小年纪相当靠得住,有回在店里帮下过电脑软件。”
别人夸谈默比夸他自己还让他高兴。肖嘉映微笑颔首:“嗯,就是他。”
坐车赶到网吧,年三十里面上网人居然还不少。
因为钱不够而烦恼,但肖嘉映只希望这段时间能长点,再长点,长到他熊、他谈默能够摆脱过去阴影,拥有平淡且自给自足人生。
反正回到现实中也没那好,那意味着失去。
除夕这天说来就来。
门外肖嘉映贴春联,枕头下面他也放红包,桌上摆瓜子。谈默说有事在忙,晚上他就吃个人团年饭,把电视机打开,想办法找到野路子收看电视节目——有线电视没交费。
离八点还有段时间,电视里在放广告。
当看到肖嘉映狼狈样,谈默原本冷淡五官皱起来:“
听说肖嘉映是来找谈默,老板冲他摆手:“他不在店里,中午就下班,说是有事。”
“知道他去哪儿吗?”
“那哪知道,又不是他爹。”
回去实在打不着车,肖嘉映走几站地。他脚走肿,途中还摔两跤,次膝盖磕在硬邦邦水泥地上,次右手撑在马路边,手腕咔响,好在没有骨折或者脱臼,就是有些疼,手心皮也磨破。
谈默电话直关机。
肖嘉映成熟稳重不够用。
不管怎样,都不能放谈默个人在网吧过年,拖也要把人拖回来。他穿好羽绒服,出门赶往谈默打工网吧。
七点不到天已经全黑,外面没下雨也没下雪,但前两天下过,路还凝结着层冰,出租车也打不到。
好不容易拿手机叫到辆,肖嘉映站在路边。身后那个小超市老板正在柜台后面看电视,看到他就招呼他进店里来:“进来等吧!里头暖和。”
肖嘉映进去,买瓶热饮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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