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微僵:“……时间差不多,那先去操场。”
推开门,和他错身而过:“不送。”
听这急促脚步声,孙汀洲应该是走远,痛感重新回到双眼。
难以掩饰狼狈姿态,蹿回座位,猴急地从包里摸出眼药水。
但明明是轻车熟路事情,老天今天却偏偏和作对。越着急,眼睑就绷得越紧,药水从眼眶挤出去,滑到睫毛上脸颊上,就是不去它该去地方。
班里只有个被破格允许留长发男同学,辨识度相当高。
是孙汀洲。
挺怪,两人明明没什交集。
精神鸦片很强大。时眼睛也不觉得疼,侧着身子听墙角,声不响地贴在窗户边扮演壁画。
但这教室设备破归破,隔音做得还不错。什都没听见,门就从里面打开。
后代表班级领奖。不想耽误,忍痛睁眼给他看:“真没事。”
“那好吧,电话联系。”耿直犹豫两秒,转身时候步三回头。
点点头,无心多说:“嗯。”
三言两语把二百五打发回去,强忍不适跑回教室,刚要推开后门,脚步顿,刹车。
后门小玻璃窗刚好和眼睛齐平,为应付上面检查擦得很干净,不费力气就能窥到教室里切。
不敢去看裴雁来,仰天骂句脏。
眼药水瓶突然被人拿走。
还没反应过来,
推门而出是孙汀洲。不想躲,就像抓小三原配,心怀微妙底气,直直和他撞个脸对脸。
比他高,看他时候要低头。
他脸色微妙,不好形容,像在深思,又像是在愤懑。突然撞见,他明显短暂地慌阵脚,但不动声色打量周遭圈后,他又缓缓露出笑脸:“是你啊。”
这位演电影哥哥变脸功夫真可以,只可惜骗不。
没什表情地回句:“是啊。”
快落山太阳黄得晃眼,光途径大块玻璃投进教室,黑板上还是昨天最后节数学课板书,值日生忘擦。
位置上都是空,桌子上摞着成堆书和练习册,窗户打开三指宽缝,谁五毛钱沓草稿纸摊在桌子上,被挤进教室晚风吹得页翻过页,能猜到薄又干硬纸质正在细碎作响。
裴雁来正半倚在窗台边,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旁边还站着个人。
这人个子不高,身材瘦削,站在裴雁来旁边更像是拳就能捶倒。他背对着,留着长发,松松散散地扎个马尾,在对裴雁来说什,只是听不清。但从肢体语言看,他情绪有些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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