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子安摇着扇子,狐狸眼眯的又长又细:“贺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你骂人就是理直气壮,欺负别人,连弟弟都算计,就是迫不得已,对方得体谅,别人骂人就是有辱斯文,就是规矩不正——真是条双标的好狗啊!”
“汪——汪汪!汪!”玄风突然对相子安大叫。
相子安看到心心念念的漂亮狗子,立刻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在下不是骂你,狗将军威武伟岸,立功无数,每次搜检前线都有你威猛的爪印,从不消极怠工,哪像这种王八——”
他看向贺一鸣,声音一转,又是阴阳怪气:“除了溜须逢迎,粉饰太平,什么都不会,什么正经的事都干不了,只能靠心怀不轨给自己谋利。”
到了这份上,贺一鸣已经明白,今日谋事不成,怕是没希望了。
我们少爷穿了?少爷在牢里,就剩一口气的时候,你在哪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您在哪里?”
“哦,瞧我这脑子,”他扇子刷一声收起,发出清脆声响,“怎么忘了,您那时忙着卖父求荣,升官发财呢,送义弟进牢,不正是您贺大人一手操办的?”
他嘴里啧了两声,一脸佩服:“当时不闻不问,生怕被沾到一点,现在少爷出息了,因一身本事,受重用了,看得到天光了,您要跳出来摘桃子了,在下倒是想问一句,您哪儿来的脸?我原还想不清楚,您靠什么升的官发的财,现在倒是明白了,是靠这个比磨盘还大的脸?”
贺一鸣眯了眼:“你又是谁!”
北镇抚司怎么回事,怎么随便就能跳出个人来指手画脚!
见他神情变化,似要再骂几句,占据道德高地好方便离开,叶白汀心下一转,对方都主动送上门来了,怎可轻易放过?
相子安大声骂人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贺一鸣身上不只有案子的事,不还是有个瓦剌*细想联系他?仇疑青已经派人跟了他一段时间,至今没有新的信息,对方明显很谨慎。
贺一鸣自己知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发出过信号?
就算不知道,都没有,那他可不可以
相子安微微一笑,扇子刷一声打开:“相,相子安,不过不重要,连义弟在牢里受罪,贺大人都能忘,在下名字不足挂齿,兴许用不着转身,您就忘了呢。”
叶白汀一看就明白,这位师爷显是看热闹不过瘾,亲自出来骂人了。
“你——”
贺一鸣深深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跟小人计较:“本官竟不知,堂堂北镇抚司,就这规矩?简直有辱斯文!”
声音扬得高高,似乎想让刚回来的仇疑青听到,提醒对方,好好管管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