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
他抬起头,对着厉醒川笑下:“这是在监狱里学。自己被子、毛巾,每天都要这叠。叠得不好会被扣分,分扣得多就不能减刑。”
这块毛巾是他牢狱生活缩影。厉醒川看着他,身体慢慢坐直。
“醒川,对于坐牢事,不知道你解多少。可能……可能你对这种事没什概念,毕竟你没有坐过牢。其实在疗养院就想跟你谈谈,但你好像不太愿意听说这个。”
他顿顿,将手收回来,毛巾重新在膝盖上摊开。
他低头展平:“看书应该开亮点灯,台灯对眼睛不好。”
说完,把书轻轻合上。
房中很悄静,虽然没有抬头,但他能感觉到厉醒川在看着自己。
“你有话想跟说。”厉醒川说个肯定句。
从醒来到现在,两人其实刻也没休息。凌意是在忙着见医生、护士、妈妈,厉醒川是在忙着查当年事、应付程开霁宣战、带凌意去疗养院。他们这两个最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人,反而是在12小时后,才这样平心静气坐下来。
治好他手是第位。”
凌意心口微窒,说不清为什,脚下生根样动不。镇定许久,他才抬手敲门:“醒川,能进来吗?”
里面应声。
推门进去,房中亮着盏台灯。这里以前是小树卧室,所以地上筐里还有许多玩具,床上也留着不少毛绒玩偶。
大概是懒得收拾,厉醒川就靠坐在几个玩偶旁边,手机反扣在床上,膝上搁着本厚书。
“明白你是为好,不希望总是想起坐牢事。但是不想不代表它不存在。醒川,就是坐过牢。”
厉醒川眉头不经意地皱:“知道。”
今天天足够他把当年事查得条陈清楚。凌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需要说开事有三件:当年分开真相,分开后彼此都经历过什,如今两个人真正想法。
厉醒川猜到凌意大概是想说三件中某件,又或者三件全都想说。他看着凌意放下书,拿起身旁那条擦头发毛巾。
凌意温顺地低着头,安静地把毛巾叠成巴掌那大个方形。叠好后,搁在摊开手心,手伸过来。
“你看。”
昏暗灯光下,这方毛巾整齐平整得就像是用尺量过、用熨斗熨过,可那却是徒手完成。
凌意坐到床沿中央位置,离得不远也不近,“你在看书?”
“嗯。”
“什书?”
“人类简史。”
凌意伸手把那本书拿过来,翻开那几页被压皱,折起两个难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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