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将两个人同时拉回那段惨痛回忆。点套餐上来,但他们谁也没有动筷子,桌上直静默无声。好半晌钟杰发觉凌意哭,无声。钟杰就问:“你是不是后悔救?”
凌意垂着颈,头摇得很用力。
“对不起凌意,要不是因为救,他们也不会针对你。知道你以前是画画,厉醒川都告诉,这件事很抱歉。”
凌意仍旧摇头,句话也说不出来。
“但是凌意,
就是什,他也说不出。就是有片摆脱不掉阴影始终笼罩着他,有段挥之不去记忆日日折磨着他。
他在心里叹口气。
“就是老做噩梦。”声音很低,低得钟杰几乎听不见。
“老做噩梦。”他把面前杯子抱在手里,眼睛盯着空无物杯底,“老梦见牢里事,吃药也不管用。”
在这个与他有过共同经历人面前,在这个与他有过相同恐惧人面前,凌意略显紧张地述说着自己心底阴霾。他那两只瘦白手有些局促地握着杯身,眉头微蹙,身体轻轻前倾。
,也没给留联系方式,这几年想找你也找不到。”钟杰看着他,“这次厉醒川来找,就想,无论如何应该来看看你,当面跟你说声谢谢。”
凌意很轻地摇摇头,问:“你这几年怎样?”
“普普通通,没什讲头。结婚以后在老家开间网吧,媳妇儿是小学同学。”
“你结婚?”
“儿子都岁。”说着,翻出手机里照片给他看,“天天夜里哭,大半年都没睡过个安稳觉。”
“有时候总觉得他们就在身边,只要拿起笔他们就会出现。也知道这样很荒谬,也尝试过克服,但是——”
“你病。”钟杰打断。
凌意抬眸,发现钟杰正凝视着自己眼睛。
缓会儿,他才慢慢点点头:“是,病。也许从他们第次踩手开始就病,手是治好,但是病直没好。”
他知道,这就是胆怯。可他是有血有肉普通人,除被迫准允自己这份胆怯,似乎也做不许多。这份胆怯像荒草样,经年累月肆意生长,夺取他心中本就不多养分。他无能为力。
语气虽然是抱怨,神情却格外舒展幸福。
“不说,说说你。听厉醒川你最近身体不好,刚才见你也吓跳,你怎瘦这多?”
凌意没想到话题这快转到自己身上,微微愕然地抬头与他对视眼,然后又把头低下去:“还好。”
安静几秒,钟杰等着他开口。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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