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温润育人之感把康父英俊、刚毅藏族面孔冲得柔和些,甚至有股恬淡谦谦君子之味,可又毫全不似读书人羸弱骄矜,因此褪掉严肃后,才显得这样稳重又亲切。
尤其是对着汤于彗,康父耐心地打开平时很少提及话匣。
这几乎是切从头开始,有好几个村子却因此脱贫,之后康父又把所有积蓄投资建学校。
康家人没有任何个觉得这是件值得称道、不起事,他们如同水到渠成地认可和完成自己想做事情。
伟大和善良得如此理所当然。
藏族人信佛,自己做因,定然都有果报。
后来康父年纪大,家乡愈来后继有人,他才逐渐把心思都转移到家里。
和康赭爸爸聊天是件很舒服事。
他比康赭柔和许多,虽然也不算健谈,但是会直很亲切、很平和地和汤于彗说话。
汤于彗通过聊天知道,康父曾经考到北京,在那里念完大学。
这在那个年代实在是件很不起事。
汤于彗可以想象,这样人优秀得像同片土地上所有居民共同编织、个不切实际梦想,他定是告别所有父老乡亲送不期还自豪目光,怀抱壮志地离开故乡。
康赭爷爷从前是老牧民,他们家在镇子上直算得上富足。康父从他阿爸那里继承好几个山头羊和牛,并开始学着培育和种植谷物,本来还想在康定实验吸引投资新兴农业,但由于实在心力不足,加上年纪大身体不好,这才提前很久从这些事里抽身出来。
康母拿出积蓄来开客栈,夫妇两人主业放牧种田,副业贡献给康定越来越发达旅游业。
康父直很想让康赭多学东西,要活出自己自由,要为家乡做点有益事。
想到康赭意不在此,还成为他心上遗憾。
汤于彗本来就觉得,康父身上确实有那种教书匠人润物细无声气质,听完这些后才确信这点,也不由地更加敬重。
但是这光环在大城市里没有让他自满、自卑,甚至更出人意料,没有留住他。
康父没有忘记自己是从哪里走出来,在谨慎地思考以后,毅然回到自己家乡。
这点倒是被康赭继承,尽管理由不太样。不过无论什样犬马声色、如梦浮生,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多看会儿。
十万软红磨不掉,向来是来自大山粹质。
康父毕业回甘孜以后,娶心爱藏族姑娘,在县城里教好几年书,后来觉得实在没有发挥出自己作用,又回乡带领发展畜牧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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