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兴说着顿了顿,纳闷道:“不会吧,你们俩才刚看对眼啊。”
“什么恋爱,这还没开始呢。”周青柏纠正道。
“……你俩可真行。”葛兴无语至极地说:“表完白还不赶紧干柴烈火,真在这玩儿小学生恋爱呢?”
“总之电话里没法细说。”周青柏啧了一声,伸手捏了捏鼻梁,含糊道:“你就说有没有空吧。”
“有空。”葛兴说:“那
裴佑这次出差的目的地在西南两省,主要是跟当地几处乡镇合作,对他们的内部运营系统进行风险考察和内部控制,与其说是审计,不如说是半合作半教学。
跟官方合作的工作总是跟平时不太一样,合作方的工作习惯跟裴佑他们并不相同,工作效率也不可同日而语,裴佑他们作为外来的工作组,或多或少需要配合当地的情况调整工作节奏,以至于不得不时时待命,每天开的会比吃的饭都多。
周青柏之前仓促而草率地跟裴佑交换了心意,还没能好好适应一下彼此全新的相处模式,正是别扭的时候,恰好这些琐碎而复杂的工作填满了裴佑的所有时间,所以周青柏也没再像前段时间一样,每天见缝插针地跟他聊些没营养的日常话题,而是顺势降低了和他的联系频率,每天只固定地互相问候几句早晚安,像是刷新一下存在感。
只是联系的频率少了,也没见他多舒心,周青柏每天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上班摸鱼开会走神,甚至BlackBar都没再去了,整个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连周苍山这种粗人都隐约觉得他状态不对,明里暗里找姜蔓过来打听了好几次。
在第三次糊弄走来打探消息的亲嫂子之后,周青柏终于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捏着鼻子,不情不愿地给葛兴打了个电话。
“晚上出来喝一杯吗?”周青柏开门见山地问:“我请客。”
“哟,稀客。”葛兴的音调一波三折,活像个拿腔拿调的老鸨子,拉了个长音幽幽道:“怎么想起来约我喝酒了?你最近有空?我还以为你泡在温柔乡里出不来了。”
周青柏也知道,他当初言辞凿凿说自己是“单身主义者”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结果没几个月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人表白,怎么说怎么打脸,怨不得葛兴挤兑他。
他自己理亏,于是硬憋着一口气没回嘴,脚下一推,办公椅滋啦往后滑了一截,原地转了个半圈。他生无可恋地依靠在宽大的靠背椅上,半死不活地说:“有的是空,找你请教一点情感问题。”
“嗯?”葛兴这才听出什么端倪,语气变了变,狐疑道:“你这什么语气,最近恋爱不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