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周青柏放下酒杯,顺势往沙发背上一靠,犹豫了一瞬,吞吞吐吐地说:“我就是觉得有点别扭,突然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了。”
周青柏还没发现自己心意的时候,跟裴佑相处都是想一出是一出,怎么舒服怎么来,丝毫没顾及过面子和形象,结果现在捅破了窗户纸,他反而变得畏手畏脚起来,连跟裴佑发个微信都要斟酌一下用词和语气。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习惯,又有点不安,周青柏不想让这种心态的改变影响到他和裴佑之间的相处,但偏偏没法自我调节,于是只能别扭到现在。
“我懂了。”葛兴随口说:“不是什么大毛病,老处男的通病。”
周青柏:“……滚蛋!”
就晚上见吧。”
为了晚上赴约,周青柏破天荒地加了个班,直到晚上八点半才关了电脑往外走。
他打了个车去了BlackBar,只是没在一楼露面,而是直接顺着后厨的楼梯上了二楼,拐进了葛兴的“二老板包厢”。
葛兴已经提前等在了包厢里,周青柏推门进去的时候,茶几上的酒和果盘都摆好了,俨然一副促膝长谈的架势。
周青柏也没跟他客气,顺势坐在了沙发上,二话不说开了一瓶威士忌。
“我说正经的呢。”葛兴扑哧一乐,满不在乎地说道:“谁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好一点,正常——反正你之前也没怎么做人,裴佑都习惯你那作妖样了,你现在改也晚了。”
葛兴说着摸了摸下巴,说道:“哎,别说,说不定他就喜欢那个样呢。”
周青柏:“……”
葛老板三句话不到头就开始不正经,周青柏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往沙发上一瘫,接着说:“做朋友和做情侣不一样,做朋友当然可以适当开点玩笑,反正也不是一天到晚总在一起,彼此自然有喘息的机会。但是做情侣之间可没空隙,时间久了,要是处不来怎么办
葛兴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他两眼,也没阻止,眼见着周青柏闷不吭声地喝了一会儿闷酒,这才往他身上丢了枚瓜子壳,打趣道:“哎哎哎,行了,别一会儿喝多了又管我要裴佑,我可没地儿给你找去啊。”
周青柏身上像是有什么关键词雷达,听见“裴佑”俩字的时候手一顿,下意识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可惜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
“怎么回事。”葛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试探道:“你不会刚表白就失恋了吧?”
“你才失恋了。”周青柏下意识反驳道。
“那既然没失恋,你在这喝什么闷酒呢?”葛兴说:“惋惜一下你一去不复返的单身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