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蕴生气:“他早起去练车,又不会来吵!每次都轻手轻脚,你呢?你是故意吧?专挑他睡懒觉来吵他?你这人怎这坏啊?”
卓蘅炸毛,指着自己鼻子:“坏?就是想趁太阳没那大打会儿球!这都不行啊?傍晚这篮球架都归赵醒归!你让几点来打?”
卓蕴毫不示弱:“人家是篮球运动员!训练是他任务!你算怎回事?平时也没见你多喜欢打球,搁这儿来找存在感呢?”
边琳出现在二楼阳台,她看不见女儿,只能听见她声音,对着院子里卓蘅喊:“好啦好啦,大清早你俩别吵啦,小蘅你是不对,那早打什球?小归在睡觉,他身体不好,你体谅他下,别打,回屋里去,给你弄早饭。”
卓蘅气得吹胡子瞪眼,把篮球重重丢,回屋子。
尿裤,每晚都穿,屁股底下垫着护理垫,在卓蕴面前已经非常坦然,卓蕴轻轻摸着他松软大腿肌肉,问:“有感觉吗?”
“没有。”赵醒归说,“这轻,感觉不到。”
卓蕴“啪”地打他下:“这样呢?”
赵醒归闭上眼睛抵住她额头,委委屈屈地说:“你家,bao,欺负。”
卓蕴哼哼笑:“你少在面前卖惨,现在已经不会上你当。”
这是七月中旬,赵醒归已经在久兰花苑住满个月。
这栋房子对他而言,真如卓蕴所预料,舒适、安全、方便、自由,赵醒归坐着轮椅行动,从未受到阻碍,并且,房子里每个人都令他感到亲切,点儿没有束缚感。
哦,除卓蘅。
卓蘅对他态度很奇怪,有时候讲话挺客气,有时候又夹枪带棒,尤其是卓蕴不在时,他总是脸不高兴,好像看赵醒归很不顺眼。
赵醒归大多数时候都忍着,不会对卓蕴告状,他能感觉到卓蘅没有恶意,就是控制不住嘴贱,心想,大概卓蘅就是这
赵醒归像是很失望:“那以后岂不是会很难混?这可是绝招。”
两人说着话时,窗外那“砰砰”声从未停过,卓蕴虽然已经醒,还是被那声音吵得头疼,掀开被子爬下床,怒气冲冲地跑到落地窗边,把拉开窗帘,就看到院子里那个身影。
她打开推窗,朝那人大叫:“卓十三你是不是有毛病?!几点钟啊打什球?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院子里,卓蘅穿着T恤和运动短裤,正准备投篮,篮球砸在篮板上,又是声“砰”。
他仰起脸看三楼落地窗,看到姐姐披头散发样子,也大声喊:“赵醒归每天起得比鸡还早!你怎不去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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