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无论是对同事、战友,甚至是对他母亲这种“另位受害者”,他都能风轻云淡地看开,真打心眼里觉得没必要在意。可偏偏碰到方思宁和邵学凡本人,他就像个装满水气球,碰就炸。
——每次都搞得很不体面,太跌份。
邵秋叹口气,心沉沉地往下坠,他自嘲似地笑声,摇摇头。
高高实验楼上,傅延和柳若松站在走廊窗边,低着头往外看好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实验楼自带新风系统,配合着中央空调,把走廊里温度搞得有些低。傅延往窗外看会儿,默不作声地走到柳若松另边站定,替他挡住最近空调通风口。
邵学凡视频不长,算上之前那段“真情辩白”,其实拢共也就六分多钟。
在视频播放完毕后,硬盘内核心项目文件逐渐条条刷新在屏幕上。柳若松大概扫眼,发现这份文件体量不小,可能涵盖东西也相当广泛。
邵学凡文件记录得刁钻又古怪,若不是有方思宁这个知根知底人在场,恐怕想解码都不知道从何入手。
接下来工作就不是特殊行动组能插手,邵秋离开后,方思宁显然有些恍惚,但最后也没有追出去解释,而是沉默不语地坐下来,开始分门别类地梳理那庞大信息库。
傅延没准备留下来监视他,做个“暂时休整”手势,示意各位先行解散。
柳若松笑笑,往旁边挪两步,走到傅延原来位置上,跟他交换下“观赏位置”。
实验楼门口,邵秋正支着腿坐在台阶上,贺棠方才下楼,此时半蹲半跪在邵秋身前,夸张地冲他比个手势,然后从后腰抽出根巧克力棒递给邵秋,看起来是变个蹩脚“魔术”。
邵秋伸手摸摸贺棠脸,然后摇摇头,显然没被哄好。
贺少校颓瞬,但很快重整旗鼓,从裤兜里摸半天,神秘兮兮地往周围看圈,最后从兜里掏出半包
至于邵秋,他其实没走多远。
方才那瞬间情绪失控更像是某种爆发,发完火后,他自己也觉得从内到外疲惫极。
像个未成年叛逆少年样摔盆砸碗显然很丢人,但邵秋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甚至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涉及邵学凡和方思宁,他就像是降智样,总能做出控制不住自己事情。
他控制不住情绪就算,现在居然还踹桌子摔门摆脸色给满屋所有人看,快奔三人,说出去不够让人笑话。
邵秋深深地叹口气,他把脸埋在掌心里,自己也觉得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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