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松艰难地挪着步子走进门,离近才发现,傅延柔软侧颈皮肤已经开始腐烂,露出个拳头大伤口,淤黑血从里面渗出来,点点顺着床沿滴在地上。
他就是这眼看着自己点点腐烂吗,柳若松忽然想。
他丧尸化比例大到离谱,除肢体外,连只眼珠都浑浊不堪
“既然如此,你为什不去问问二号自己呢。”邵学凡说。
柳若松霎时间浑身冰凉。
他转过头,邵学凡用手支着桌子站起来,直视着柳若松,又重复遍:“觉得你还是见过二号再做决定——可以给你十分钟探视时间。”
柳若松缓缓后退两步,他定定地看邵学凡会儿,随即言不发地转头跑出门。
邵学凡目送他跑出去,紧接着拿过桌上对讲,让三楼警卫给他准备隔离服。
他细致地解剖分割,才能保证他彻底死去——你是想选后者吗?”
柳若松说不过他,猛地转头看向上首西装男人,眼神如刀:“领导,你不会也觉得这没人性事是天经地义吧。”
“保持中立态度。”西装男人不咸不淡地说:“在你来之前,桌上两方人已经因为这个问题吵过架——反对者理由跟你样。怎说呢,邵老有他道理,但方法确实有些残忍,所以们叫你来商量下,毕竟你是二号家属。”
“不同意。”柳若松说。
邵学凡还想劝他:“别意气用事——”
柳若松最初还不解其意,直到进门才知道为什。
——因为傅延状态比他想象得差得多。
柳若松从来没见过那傅延惨烈场面,他只隔着玻璃看对方眼,就觉得自己好像也已经死过次。
观察室内,傅延难得醒着——或者说“醒着”也不尽然,他只是睁着眼睛而已。
他浑身赤裸地躺在束缚床上,只有腰腹间横盖条薄毯。裸露在外面肢体又青又紫,活像是从坟里刨出来。
“不想看着爱人被活活烧死,这叫意气用事?”柳若松口不择言:“你有能耐倒是去先大义灭亲啊,记得新型药剂还缺实验者,你看邵秋怎样?”
邵学凡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不可能同意。”柳若松咬着牙,死死克制着身体颤抖,不想露怯:“他要是丧尸化,没别说法——但只要他还有理智,他还认识,那他就是人,不是什狗屁废弃医疗物。”
柳若松只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句话都不想多说,只想逃出这个让他窒息地方。
可他刚刚转身,就被邵学凡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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