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夜来实验楼干什
？”傅延从台阶上走下去，疑惑道：“有事？”
“……
是在这等你
。”邵秋说：“实验楼地下室门开着，猜是你在这里，于是就等
会儿。”
傅延听出
他言语里破绽，但也没追问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实验楼干什，只问他有什事。
“其实也没什。”邵秋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阴影中，神色显得晦暗不明：“听说小柳哥需要志愿者，想问问他需不需要报名。”
“志愿者会在筛选出来改造者里选。”傅延说：“你已经证实跟培养皿没有感应。”
他伸手从卡槽里取下自己权限卡，监控区主灯随之关闭，黑夜骤然笼罩在这个地下室里，把切都阻隔在原地。
光源彻底消失那秒，傅延听见艾琳给他最后句“忠告”。
“听从他。”艾琳说：“或者远离他。”
傅延脚步微顿，但没有回头，径直从楼梯间走。
他将切恢复原状，刚迈出实验楼大门，忽然见到不远处花坛旁边，正站着个挺拔人影。
伸手按住冰冷玻璃，跟她距离拉得很近。
“有件事，得告诉你。”傅延表情很平静，语调也没什起伏，似乎在他眼里，面前艾琳并不是个具有沟通障碍半人生物。
傅延知道，不管是因为艾琳只想跟“同类”交流，还是他们之间有某种特殊基因相同点能帮助艾琳理解他意思，她都定能听懂自己说话。
“如果你能提供信息，最好还是现在说。”傅延说：“如果你不想被剖开割碎话。”
艾琳沉默会儿，忽然探过身子，隔着玻璃凑近傅延。
“是吗。”邵秋舔舔唇，低声说：“但是，之后总是还要管普通人。改造者是少数，普罗大众才是研究重心，所以如果小柳哥需要个普通志愿者，也——”
“邵秋！”
傅延难得冷下脸，语气颇为严肃地打断他。
邵秋低垂眼睫
对方站得很直，侧对着实验楼，楼里灯光从干净玻璃铺洒出去，落在他身边米远地方。
傅延脚步放缓，叫对方声。
“邵秋。”傅延说。
邵秋像是正在出神，闻言个激灵，转头看向他。
“队长。”
她离得很近，近到只要傅延低头，就能看见她瞳孔中絮状物。
“……已经死。”艾琳说：“你也会。”
傅延心脏短暂地停跳半拍，他抿抿唇，看起来异常平静。
“人都会死。”他说。
傅延不准备继续跟她打哑谜下去，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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