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孟怀泽有些茫然。
“孟大夫有个心上人啊!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小三他们都打赌猜好多回,上次说是邻村连春,结果今年秋天时候人家连春也出嫁,小三输好多钱呢。”
孟怀泽摇头失笑,怪不得那段时间小三见着他都气哼哼,好像他欠他多少银子似。
“所以,”采芷问他,“孟大夫是有心上人吗?”
短暂沉默之后,孟怀泽点
“他生那大气,可到,也没碰根手指头,出去之前,还把脚边上碎瓷片给捡干净。”
“天黑开门出去,看到他还在外面坐着。在屋里坐整天,他就在外面坐整天,见出去,他还不敢看。”采芷轻轻晃晃手里剩半杯酒,“就在那时候,突然就想通,他没什大本事,就是个给人拉货,可从进门那天起,他没让受过点委屈。”
“他说得对,日子得往下过,”采芷笑起来,“所以这第三年,再新酿酒就都成他宝贝,走哪儿都得带着,逢人就显摆,显摆却还不给人喝,抠死。”
她话说得嫌弃,嘴角却始终带着笑。
孟怀泽看着她,也笑起来,说道:“真好。”
八岁无忧无虑姑娘,“所以,你可得好好地喝,就这坛,喝完可再也没有。”
孟怀泽视线从她嘴角笑落到抓着麻绳用力得发白手上,短暂沉默后,他没接那坛酒,而是说句“等下”,转身进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两个酒杯。
孟怀泽将坛口封泥去掉,封纸打开清冽酒香溢散而出。采芷看着他将其中个酒杯斟满,笑笑,拿起地上酒坛,将另个酒杯也倒大半。
漫天细雪中,开始他们谁都没说话,并肩坐在门槛上,各自将自己那杯酒慢慢饮尽。
第二杯倒上,采芷才开口,问孟怀泽给人看病忙不忙,过年还有没有什事。
杯子空,采芷倒第四杯酒,转向他问道:“那你呢?”
“什?”
“就这样直下去?”
孟怀泽没吭声。
采芷凑得近些:“大家说是不是真?”
孟怀泽答。
到第三杯酒,她话便多起来。
她问孟怀泽:“你知道第二坛酒怎碎吗?”
孟怀泽摇头。
“他给砸碎。本来他以为那是给他酿,还挺高兴,后来知道不是,就恼。之前他连句重话都没跟说过,那次却发好大火,指着鼻子骂,让想清楚自己嫁人是谁,之后日子还想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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