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说着顿顿,干脆把话说得更明白点:“他也好,也好,对你开出‘价码’没有任何兴趣。你今天能站在这,是因为中华美德告诫们要‘尊老爱幼’,不能把找上门亲爹妈拒之门外——仅此而已。”
这样直白而尖锐话终于让齐哲后知后觉地明白什,他闻言不赞同地拧起眉,转头看眼齐燕白,见他没有反驳意思,这才语气微妙地问:“他说是真?你宁愿给群小孩做毫无技术含量幼儿启蒙,也不愿意去做个真正画家?”
齐燕白太熟悉齐哲这个语调——那听起来不像指责,更不像管教,只是带着种居高临下、理所当然疑惑,好像只要你敢反驳,他就会用种怜悯而失望眼神看着你,让你自己觉得自己是个蠢货。
齐燕白曾经无数次在这种语调和表情下慌乱不安,走投无路,已经近乎形成种条件反射,下意识就想竖起浑身尖刺,来对抗这种情绪上施压。
但他还没来得及做出表示,陆野反而先步笑起来。
你——”
“要圈人当金丝雀,也得问问金丝雀意见吧。”
齐燕白话还没说完,画室门就被人推开,陆野半倚在门框边,似笑非笑地看齐哲眼,优哉游哉地说:“对现在工作挺满意,暂时没有背井离乡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齐哲闻声回头,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正眼看陆野眼。
“这位先生。”齐哲开口道。
他笑得坦坦荡荡,尾音微微上挑,带着点顽劣味道,就像枚小钩子,轻轻地扯住齐燕白躁动不安灵魂。
“你笑什?”齐哲问。
“之前听他说,您是个艺术痴人,辈子不会干别,只对艺术有狂热爱好——现在看来,他是对您滤镜
他不知道陆野名字,似乎也觉得没必要问,所以只用最疏离称呼来指代他。
“或许你不知道们家规矩。”齐哲说:“对你不会有任何要求,你只要享受丰富物质生活就可以——只要燕白能直以这种水平产出高标准绘画作品,你和他就可以永远衣食无忧地生活在齐家。”
“就像你外面那些百八十个情人样?”陆野问。
齐哲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否认。
“听起来好像不错——”陆野懒懒散散地拉个长音,冲齐燕白做个稍安勿躁手势,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反驳,笑着说:“但想你误会,齐先生。这不是愿不愿意去问题,是齐燕白——他其实压根没想跟你回家,也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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