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
空气在
点点地减少，他张大
嘴却吸不进丝空气，整个人像是被闷进沼泽里，缓慢地等待着死亡。
不能死。
还有人在等回去。
眼前所有画面全部破碎，化成点点细碎星光消失不见，眼前是大片虚无黑暗，他跌跌撞撞地捂着心口往前走，脚下是浓稠黏腻血，那些血化作无数只干枯利爪向他索命，死死地抓住他脚腕想带着他起沉沦入地狱。
他咬着牙继续往前走，走得越来越艰难，到
食指落在扳机上，他只需要稍微用力，就能结葛三性命。
“万惠说对，你连基本人性都没有！”葛三不顾切地开始咒骂起来，“你就是个养不熟白眼狼！你连自己都不在乎怎
可能在乎其他人！你就是魔鬼！！”
易尘良挂着冷霜眉梢微动，下意识地反驳，“不。”
可是他在反驳什？
易尘良想清楚，但他就是要反驳葛三，他有句话说不对。
眼睛。
他不知道为什自己会出现在山洞里，但好像原本他就应该在这里面，眼前情况容不得他想太多，他左手持枪，枪口正抵在葛三太阳穴上。
葛三脸上满是血，他笑得很疯狂，“阿良！是真没想到，你竟然连自己都能下狠手，葛三佩服你！”
易尘良枪口死死抵住他，冷声道：“不需要。”
葛三却依旧在笑，“你是从什时候开始跟警察联系？年前？还是三年前？竟然最近才开始怀疑你，没想到你演技这好！”
只要他现在扣动扳机，就能送葛三下地狱。
但是不行，他不能这做，因为……因为什？
他头开始剧烈地疼起来，身上每处骨头像是移位，连呼吸都变得不那通畅，好像下秒就能咳出血肉来。
太痛。
他到底哪里受伤，为什会这痛？
易尘良从来不喜欢说废话，他枪打穿葛三右手腕，不顾他撕心裂肺哀嚎，勒住他脖子带着他往前走。
“易尘良！”葛三终于开始慌神，“葛三自认待你不薄！你连饭都吃不饱时候是救你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是救你！给你吃给你喝，教你怎自保！你不能这恩将仇报！是救你！”
“不需要。”易尘良声音不带丝波澜，甚至有些无生气，“没有人能救。”
葛三嘶吼道：“阿良！阿良！你想要什？钱！权！女人！你想要什都能给你！只要你别杀！”
易尘良将枪口抵在他下颌上，神情冰冷地看着他，“要你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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