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师把他从头打量到脚:“我们店
“这么巧,”陈谴给他看手机界面,“我刚好找了个口碑蛮好的纹身店。”
说走就走,陈谴穿上衣服去办理退房,徐诀滞后一步,临走前扬开被子铺展到床单上,只要保洁发现床单上诡异痕迹的时间够晚,就追不上忘记他们面孔的速度。
纹身店在别市,得倒地铁过去,出发时间太晚,到达时已近黄昏。
天上缠着色彩温柔的薄云,像加了色素的棉花糖撕扯开来,红粉金黄,让徐诀想起之前在法式小镇,他倚靠于艺术馆窗前,借那黄昏之色为自己列下的第二份人生清单。
手掌忽被牵扯,陈谴唤他回神:“在那!”
事后徐诀扣住陈谴的脚腕亲腕骨后面的浅痣,直嘬红了那片皮肤,才恍然明白第一次去陈谴家的时候为什么会发现它是红的。
他那么笨,还以为当时是陈谴自己挠红的。
思及此,徐诀醋得往床上一砸,搂住陈谴往对方颈窝处拱:“姐姐,以后只许爱我。”
陈谴的脖子是敏感带,他被徐诀蹭得受不了,于是按住对方的后颈,挪下去啄了对方的嘴:“知道啦,小狗。”
才黏糊过又哪扛得住咫尺之近的对视,一对视就忍不住闭眼接吻,吻是薄荷味的,清凉得让徐诀无法讨厌这个季节。
顺着对方抬臂指去的方向,徐诀瞧见马路对面的小店,不知店老板怎么想的名字,居然叫“吻你”,仿佛将他们离开酒店前的种种昭然若揭。
店面小得让人怀疑网上如潮的好评是刷出来的,不过环境倒是整洁,店里除了个接待的姑娘,剩下就俩纹身师,一位花臂的捧个画本歪沙发扶手上绘制,另一位长得挺酷,刚把一个客送出门。
“纹身吗,还是逛逛?”纹身师不看徐诀,就看陈谴,“墙上的作品可以作参考,生直器以外的地方都能纹,图案自选或者我帮你设计都没问题。”
他将价目表递到陈谴手上,转身从前台拿本图案一览书,也塞陈谴怀里。
全程徐诀都在被忽略,他顶不满:“你怎么总盯他?”
室外日光正猛,凉津津的卧室最懂得止住出行的步伐,两人挤在茶几前,早饭混着午饭,分吃完了酒店送上来的意餐。
懒劲上来,谁都不太想挪动,陈谴趴在徐诀背上玩手机,徐诀攥着陈谴送的钢笔在餐巾纸上写字。
“姐姐,”徐诀突然问,“你手机号码不会变吧?”
“只要这家通信公司不倒闭就能一直用下去吧,我都用好多年了。”陈谴枕在他肩上看,“在写什么?”
还没看清,徐诀就把餐巾纸一收:“我们去纹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