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都捂鼻子了。”应筵难得
疑问丛杂,这些他本可以一一体会,可事实相反,他通通错过了,所以连这灯光都比他幸运。
应筵不知道自己在车里枯坐了多久,直到仪表台上的手机响,岑谙打来电话:“还不走吗?”
应筵轻愣,然后推开门一步跨出车厢,握着手机抬头,在四楼的阳台捕捉到岑谙探出来的脸,让他无端想起好多年前把岑谙送到寝室楼下时岑谙屡屡从二楼的窗户目送他,无论夏晚风还是冬寒雪。
虽然岑谙让他不要再抓着过去不放了,可应筵还是怀念,也许是因为意识到付出太少,带着悔恨回首时便格外遗憾,而有的人已在旧日里将感情尽力挽救,所以哪怕徒劳无功也放手得潇洒。
应筵站在过去与现在的交界,四楼阳台那盏灯将他原该面对的漆黑断路点亮,他不嫌仰望得脖颈酸痛,说:“小愉明天几点上学?”
愉惦记着回家吃蛋糕,推开门就要下车,岑谙勾住他的书包肩带把人拽回来:“小愉,明天我得很早回公司,然后跟严叔叔赶去东口市开会,让大alpha送你上学好不好?”
岑愉路上好自矜夸,此刻又回忆起学校安全教育里的种种案例暗自担忧:“他不会把我拐走吧?”
“他不是坏蛋。”岑谙说,“小愉可以相信他。”
车门推开又甩上,应筵维持着眼望前方的状态太久,终于能挪动视线望向车窗外时只觉眼球酸涩。
楼道灯小小的一盏,纯白的灯光代替他的渴望却只能紧握的双手将岑谙和岑愉揽住,然后托着两道背影踏上这条楼梯,错落的脚步声像是他此刻的心跳。
“八点前要回到学校,所以你七点半就得来接他了。”
“他真的愿意跟我走吗?”
“他应该更不愿意迟到罚站吧,脸皮薄得很。”
“你跟他提过我吗?他能关联得上俱乐部那会儿发生的事么。”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只觉一场闹剧,幸好隔得远,岑谙暗忖应筵大概没发现自己脸上无奈的笑:“你前段时间又是亲又是抱的,不往我身上沾点信息素都难吧,他都闻见味儿了,不过不知道那是你。”
岑谙剖开腹部取出岑愉是在几号呢,那天温度多少?有人陪在产房外面吗?
婴孩时的岑愉会在半夜啼哭不止吗,什么时候学会的走路呢,牙牙学语时第一个念的是“爸爸”吗?
岑谙是怎样边工作边养大孩子的?那么辛苦,有没有在孩子入睡后偷偷哭过?
岑愉有没有问过岑谙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岑谙是如何回避的?
岑愉在学校里交的朋友多不多?有没有受过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