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太深入,直吻得人顺从了,垂眸逸出心满意足的轻哼,应筵稍微松开,手从岑谙的后颈下移一些,勾住西装外套的后领往下扯:“本来我挺高兴的,我没想到他能接受得那么快,即使他更多的是为你考虑而不是为他自己——结果他到学校门口了,下车后扒着车窗跟我说什么,谢谢叔叔……”
纵是岑谙对自己的儿子再了解也没意料到这一句,他没憋住,埋在应筵的肩
应筵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贪婪的。
七年,不见岑谙的二千多个日日夜夜,他可以守着一部如同禁地般不对他开放的手机,可以长久居住在再无人探访的公寓小家,可以重三迭四流连在可能会发生偶遇的旧地,他变成一座缓慢行走的钟,一支数着时间的指针。
可重逢后,他嫌谈判桌上的握手只能触碰到指尖,嫌生意上的合作只能维持点头之交,嫌对望的一双眼总是隔着人影与觥筹。
既然对视了,他要目光产生黏度,既然碰了,他要怀中的躯体为他滚烫,既然岑谙纵容他,他就要讨得更多——讨别人不能要的、要不走的。
天际的最后一层灰蓝被落下的白日拽走了,屋里只阅读室桌上充着电的笔记本闪着灯,应筵埋在岑谙肩窝太久,将那里蹭得一片热,但都不及他的气息:“岑谙,你知道么,今天小愉一下楼瞧见是我,吓得都打嗝儿了。”
岑谙的呼吸像是被应筵染上了温度,他后退挨住门板,勾了下应筵的皮带扣:“这么不禁吓。”
“他很聪明,怕我动手,就让我把手揣进兜里,凑过来嗅我的信息素,确认我是不是酒味儿。”应筵褪下大衣扔在玄关的沙发凳上,而后抓住岑谙勾他皮带扣的双手按在门板上,低头与对方抵着脑门,奇怪怎么即使周遭黑暗,他也能从岑谙的眼中取到一盏灯,“你猜他说什么,他说——怎么就是你了呢,表情特别崩溃。”
应筵这把低沉的嗓音让人毫无代入感,但岑谙很轻易就能想象到岑愉那会儿的模样,他刚要勾起嘴笑,应筵就凑上来在他嘴角亲了下:“我说不上来那时候什么心情,又爽又不爽的吧,就是我怎么了呢,除了我他还想要谁?他嘴撅老长也没法改变的事实。”
岑谙偏了偏头:“那后来他妥协了?”
“应该算是吧?他让我对你好一点,说你很不容易……岑谙,你是怎么把孩子教这么乖这么体贴的啊。”应筵既感慨也遗憾,他兜着岑谙的后颈,让人仰起脸接住他落下来的吻,轻缓而耐心地描摹恋人的嘴唇,以舌尖上的温度和湿意加以绘色,是他用时间学来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