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雪手撑着桌案站起身,他身上伤没好,膝盖也疼得厉害,他缓慢地走到她面前,将搭在屏风上衫裙取来递给她,“等写好,你就知道。”
倪素边穿衣,边笑,“你怎也不编个谎话骗骗?比如练字什,你这说,只会让现在就很想知道。”
徐鹤雪坐在她身边,看她头发有些乱,便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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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惊醒,倪素满额是汗,房中灯烛已烧得差不多,而她枕边无人,她起身掀开床帐,淡白光线透过棂窗照进来,对面书案上还燃着半残蜡,年轻男人穿着青色衣袍,手中握笔,也不知在写什。
她日日点灯,青穹日日为徐鹤雪煮荻花露水茶,可他身影还是如此淡薄。
倪素意识到,自那日他在宫中离开她,去过政事堂后,无论是他身上伤,还是他魂体,都比以往要恢复得慢。
他甚至没有办法像从前那样,借助她点灯,使自己魂体看起来更真实,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你预备如何办?”
潘有芳站起身,“您知道,谭广闻最开始写认罪书并不是如今那份,要将最开始那份,交给蒋先明。”
“你疯?”
鲁国公吃惊,“你难道要为徐鹤雪脱罪不成?”
“如今咱们已经被逼到这样境地,蒋先明审刘廷之还要些时日,要在刘廷之定罪前,让蒋先明成为官家弃子,就只能出此下策。”
幽都给期限,已经越来越近。
“徐子凌。”
她忽然出声。
徐鹤雪听见她这声,下抬起头,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他立即搁下笔,“穿好衣裳,屋中还没有烧炭盆。”
倪素坐在床上不动,“你在写什啊?”
潘有芳见鲁国公脸色不好,便说,“国公爷放心,认罪书上没有南康王只言片语,只有吴岱。”
谭广闻并不知道潘有芳,他充其量也只晓得个杜琮,认罪书上既没有南康王,也没有潘有芳,只有吴岱。
“也不是要为徐鹤雪脱罪,”
潘有芳自嘲笑,“为他脱罪,不就是在治自己罪?国公爷,此前们杀谭广闻按住此事,是为不让此事闹大,可如今文端公主府旧案与刘廷之灭黄案,还有蒋先明身上关于满裕钱庄暗账,这桩桩件件都于咱们十分不利,既然如此,咱们便将徐鹤雪案子索性闹得大些。”
门外寒风呼啸,犹如厉鬼嚎啕,潘有芳侧身看去,寒雾在片灯影里浮动,他眼底沉黑,“如此,也好教孟云献他们看看,他们所图谋切,到底能不能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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