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房门,梦石与商绒立在木阶上,他擦擦额头上汗,说:“血止住,还要再抓些药回来煎,你放心,他性命无碍,只是……”
他欲言又止。
“什?”商绒下抬头。
梦石摸摸胡须,拧着眉道:“你拿来药虽疗效好,但涂在伤口上却痛感非常,然而无论是替他清理伤口还是上药,他都始终没有点反应。”
“若猜得不错……”
她身上少年鼻息紧贴她脖颈,商绒眼睫颤动,片刻后,她抬起搭在他后背手,满掌濡湿血液触目惊心。
“折竹?”
她急忙唤他,可他始终没有回音,她才动,发觉什凉凉,柔软触感意外轻擦她喉咙,她骤然僵住。
“簌簌姑娘怎……”
梦石听到动静,外袍也没穿整齐便匆匆赶来,在门槛外瞧见这幕,他剩下话音咽下去,忙来将昏迷不醒少年扶起来放到床榻上。
梦石语气添几分不可思议:
“他应该是身患无法感知疼痛奇症。”
他回头见商绒捧来个包袱,将里头瓶瓶罐罐股脑儿地倒在桌上,他便取风炉上煨着壶热水倒入盆中,再对她道:“放心,也懂些岐黄之术,你快先出去,不要再看。”
商绒听,望眼床上面容苍白少年,她抿起唇,摇头,站在那儿没动。
梦石也没再劝,心知再耽搁不得,便赶紧替少年解衣查验伤口,少年白皙肩颈露出来,道狰狞血口子因衣料牵扯而再度流出血液来,顺着手臂淌下去。
商绒稍稍侧过脸不敢再看,却嗅到室内越发浓重血腥气。
整个过程,梦石不敢有丝放松,好多年没治过这样重外伤,他使出浑身解数好歹是替少年止住血,清理过他身上大大小小数道伤口,做完这些,他已是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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