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纱帘被风轻卷,徐徐摇曳,几盏灯火将室内照得昏黄,无声拉长地上影子。
她垂着眼,手指很轻,很轻地触摸他狰狞疤痕。
商绒看着他被风卷起袍角,她摇摇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对人说秘密,就像,也有事没能对你说。”
她重新来看他,认真地说:“对不起,折竹。”
明明她尚有不能告诉他秘密,却偏对他这道旧疤起过问心思。
折竹静默地轻睨她干净眉眼,碗茶已被夜风吹得半冷不温,他随手搁下,侧过脸看向灯火映照出片竹林浓烈阴影。
“曾想摆脱背负样东西宿命,”他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不过是在说件旁人事,“厌极倦极,左思右想,唯死之。”
在他手腕视线。
“折竹。”
商绒无知无觉,仍在看他手,灯影在她眸子里闪烁,她已经怀抱这样件心事很久,终于忍不住:“你……是不是z.sha过?”
风拂耳畔,却很轻,并不能遮掩她声音。
折竹神情并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仍旧这样平静地看着她,片刻,他轻抬下颌:
折竹轻抬起右腕,那道旧疤映入眼帘,他嗤笑,“如今想来,与其去做那个孤魂野鬼,倒不如让别人去。”
商绒在灯下看他手腕,她忽然说:“定很疼。”
如果是在她手腕,定很疼。
“你不是已经知道……”
折竹并不知她在想些什,他才开口,睫毛颤动瞬,话音戛然而止。
“是。”
“为什?”商绒瞬不瞬地望着他,“你可以告诉吗?”
“不可以。”
折竹抿口热茶,声线平淡。
他倚靠窗棂,看她半晌再没有动静,他便轻弯眼睛:“这就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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