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商绒望着他,等着他。
“你想不想日日瞧见?”
他声音裹在夜雨里,却比夜雨要动听。
又是颗颗从他发尾坠落水珠砸在她手背,商绒眼睛眨动下,她胸腔里那颗心不受控地疾跳起来。
她垂下脑袋躲开他目光。
他竟点儿也听不得她口中“喜欢”二字。
听,就耳热。
要是喜欢他,就好。
“想和你分享。除淡霜姐姐,就只有你在意喜欢什,只有你会认真听说话,”商绒仰望着他,他乌发上水珠坠落在她手背,无端引得她心头颤动下,“折竹,你有什想要吗?也想给你。”
少年手指不自禁地紧捏起榻上锦被边缘,他几乎无法冷静地被她这样目光凝视,他移开目光又落在那盆淡蓝色山花。
“……”商绒听到他这样说,她眼睛半垂下去,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闷闷,隔好会儿,她捏着裙袂,说,“《青霓书》记得不如《太清集》熟,若你不急要,……也许会慢些。”
她说谎话,此时忐忑到根本不敢去看他眼睛。
可她,为什要说谎?
“如此说来,确不能操之过急。”
折竹颔首,满耳夜雨淋漓,他眼睛微微弯起,视线落在窗边那盆蓝色山花:“你不喜欢它?”
下,什也没说,放下帘子便往他榻上去。
“折竹。”
商绒却起身,追着他到他床前去。
“你怎?”
她见少年往榻上坐,明明方才还给她糖糕吃,这会儿却理也不理她。
临近扇窗被吹开来,斜雨如碎珠
“你说你想日日瞧见它,”
也不知过多久,他终于找回自己声音,“那你告诉,”
他再度来看她,暖黄光线里,他眸子闪动着细碎光影。
有些话,为何如此难以启齿。
他薄唇抿起来,下颌紧绷。
“最喜欢它,”
商绒摇摇头,也随着他目光而看向那小小盆花,“所以折竹,要把它放在你眼就看得到地方。”
她说着,蹲下身,裙袂垂落于地面,她手轻轻触碰其中颗还未开花苞。
“为什?”
少年湿润乌发更衬他肌肤白皙,他满腹无人知心事便如那道被风吹就泛起波纹涟漪帘子摇摇曳曳。
“你如此信守承诺,”
折竹轻抬起双眼睛来,嗓音冷静,“想来不日便可为默完那最后卷书。”
“你不高兴吗?”
商绒看他脸,也看不出什。
“高兴啊。”他懒懒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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