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叫纪谨坐下:“虽陛下登基了一载有余,但是昔年朝中各方势力也还在抗衡,今年是陛下登基头一年科举,自是应当重视办的好一些,多招揽人才也好受朝廷培养,效忠于陛下。”
就是知道此次科举的重要性,纪谨才来求方俞的帮助,皇帝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办,虽说自己是皇帝唯一一个能理事的儿子,但是儿时自己就喜欢舞刀弄枪,兵法打仗,虽说课业也不曾落下,事情还是能办,但事关重大,朝廷算不得稳固,为此出不得任何篓子。
“自父皇登基以来,老师劳心劳力,为父皇朝廷奔波忙碌,学生又前来叨扰加重老师的政务,实在心有愧疚。”
方俞端起茶盏子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你父皇啊,他这人是再精明不过的。当初力排众议将我推到首辅的位置,可谓是违背了礼法,朝中人看你父皇的冷脸,面上不敢多加置喙,实则没少非议。我承了你父皇的情,得报效你父皇对我的隆恩厚待,也得多奔忙堵住悠悠众口。”
“多为朝廷费一些心也是应当的,否则你父皇张口便是,爱卿,你我行至此处多番不易,凡事还要多加担待。”
明也知道方青盐害怕他,自己没有孩子缘,但这小团子实在是长得可爱,圆乎乎的,总让人有一种想要抱起来揉一通的想法。不过他从未如此,只怕到时候把小孩儿吓的哭三天,那他老师应当也不会再让他登方府的门了。
纵使内心波涛汹涌,有万千情绪,但是大皇子却不露声色,只有一句淡淡的:“嗯。”
“青盐,你去找小爹爹好不好,爹爹要跟谨哥哥谈正事。”
方青盐点了点脑袋,随后趴在他爹的耳朵跟前很小声道:“那谨哥哥要留下吃晚饭吗?”
方俞笑了一声,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儿:“我一会儿跟你问问好不好?”
纪谨干咳了一声,他没少在勤政殿见二位你讥我讽相互抬杠。现今朝中不知父皇和老师相识之早的人,还在散播流言称首辅身居高位忘乎所以,已经开始飘了,又说皇帝和首辅其实早
青盐没说话,从方俞的怀里溜了下去,突突突就跑出去了。
“青盐说让你晚上留下饭吃了再回去,我让师母下厨做几个好菜。”
纪谨不可置信,眸色微动,连忙朝已经跑到了廊子尽头的胖墩儿看去,他微垂下头,嘴角扯起了个微不可查的弧度,这小团子还是挺好收买的。
“对了,大皇子过来所为何事?”
纪谨收回神:“去年朝中整顿,科考延了一年,父皇的意思是今年想办的隆重些,广开言路,提拔人才,还要老师主理费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