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从书房过来,伸手把小团子抱了起来,立在一头看着乔鹤枝做菜,老爹抱着一下子就变高了,视野也开阔,他雀跃的摆动着脚丫子。
“还有一会儿就好,你先抱青盐去饭厅吧,我让下人布菜。”
“他要在这儿看你做饭呢。”
青盐贴在方俞的胸前,扭身看见也朝这头走来的纪谨,摇了摇他爹的胳膊:“要下去。”
“嗯?”方俞有些诧异这孩子怎么不要自己抱着了,素日不是最喜欢抱着看他小爹做菜的吗。
已不和,若非是知晓两人的秉性,恐真容易信了传言去。
“老师为父皇朝廷鞍前马后,若是未有老师昔年在朝廷悉心铺路,又潜心研制军器送往西北,父皇如何能够此番平稳顺遂得登大宝。父皇时常也将学生叫到跟前,诉说往事,父皇深记老师的功绩,权势地位是老师应得的,所谓朝廷非议,也是昔时党派眼红罢了。”
方俞放下茶盏子看着纪谨,这小子寡言少语又冷冰冰的,却是很会当和事佬:“好了,你父皇的心意我如何能不知晓,我与他自相识起便是如此,早吵惯了,你不必多言,我心里都有数。”
“你尽管将科举一事吩咐于礼部去办就是,各章各程都有旧例,到时候考题拟定的差不多了,我再过上几眼看是否妥帖,素日多盯着些便可。”
“是。”
青盐脚丫子沾地就朝纪谨跑去了,他跑到纪谨跟前,伸手试探的摸了一下纪谨垂在身侧的手。
纪谨身形修长,个儿长的很高,手指也跟身形一样好看。不过青盐分辨不得手好不好看,只是觉得纪谨的手指有些硬,不像他爹的手一样软和,而且还凉冰冰的。
见着小团子摸他的手,仰着下巴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纪谨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是已经习惯了小孩子躲着他的。他求助性的看了一眼远处的老师和师母,僵在原地。
“大皇子带他去玩儿会儿吧,很快就能吃饭了。”
夜里方俞留了纪谨吃饭,原本是把萧衍也留着吃晚饭的,小家伙下午哭了以后就吵着要跟他小爹回家去,害得尤镰都没得这头的晚饭吃。
方俞和纪谨议事结束后,乔鹤枝还在做最后一道酸菜鱼。去年秋的时候乔鹤枝在集市上买了不少笋子腌泡了一坛子,这阵儿取出来正好,不酸不咸又清脆,煮鱼最合适不过了,若要再多泡些时候就该变软过酸。
“鱼鱼,鱼鱼放在锅里。”
青盐垫着个小矮凳,扒在灶台边上看着乔鹤枝有条不紊的操弄着一大盒子的调料,嗅着翻滚汤汁中的酸笋鱼香味,小脸儿被蒸气熏的红红的。
“小心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