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都上了学,良好的邻里关系慢慢开始恶化。孙谚识长得清秀漂亮,成绩又好,从小学到高中就没掉出过年级前三,大学也考上了名校。雷斌则不同,他不是读书那块料,上了初中以后结交了外校的小混混,更是不学无术。
人与人之间总免不了互相攀比,子女自然也是拿来攀比的一部分,通常几句玩笑话聊聊便过去了。任素芬则不同,她凡事都争强好胜一定要拔得头筹,即便是口头上的几句争辩也不肯落下风。偏偏雷斌却不争气,每次邻里之间聊起子女总是让她哑口无言,而孙谚识这个别人家的小孩总是被夸奖最多。
长此以往,争强好胜的心思渐渐扭曲成了厌恶、迁怒,两家人日渐疏远,真正变得水火不相容则是因为雷斌猥亵女学生被学校退学。
那年雷斌带着一群社会上的小混混,将一个女高中生拦下来好一顿欺负。这女生和孙谚识一个班,被孙谚识知道后找人和雷斌打了一架。两人因为打架斗殴闹去了派出所,雷斌猥亵女生的事也被揭发,因为情节较轻只被关了几
花婶掺着张老太进屋,顺手把任素芬也拽进了张老太家。
三人进了小院,花婶将张老太安置在藤椅中,这才压低着声音道:“素芬你这嘴真是没个把门的!”
“我怎么了?”任素芬脸上的泪痕已干,她将两条圆壮的胳膊抱在胸前,忿忿不平道,“我哪句话说错了?说的不都是实话吗?张……”
“别瞎说了!”花婶急忙打断任素芬,她看了张老太一眼,将任素芬拉到角落,“快管管你的嘴,张循是车祸死的,跟小孙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任素芬撇撇嘴,“当年张循要不是学他……唔唔……”
“我的姑奶奶!”花婶忙不迭捂住任素芬的嘴,“祸从口出,这话你就少说两句吧,张老太听不得孙子的名字,你可别再刺激她了!”
任素芬看了一眼老态龙钟连句清醒话都不太说的出来的张老太,不情不愿地将花婶的手从自己脸上拽了下来,“呸呸”吐了两口唾沫:“那我也没说错,他妈可不就是被他逼死的吗?”她口中的他指的当然是孙谚识。
见面前的人仍旧是执迷不悟,花婶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由得想起往事。
自嫁到蓝楹存至今,她在这里生活四十几多年,张家长李家短都逃不过她的眼耳口鼻,又怎么会不清楚任素芬为什么会这么死咬着孙家不放,还不都是因为为了那点好胜心,还不都是为了儿子雷斌。
孙谚识只比雷斌小一岁,都是一条巷子里的街坊,其实小时候两家人的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