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朗颂一走,本就不大的房间却有种空了大半的感觉?
孙谚识沉默地走
孙谚识急促地喘了一口气,太阳穴突突猛跳。他闭了闭眼,胡乱地把桌上的白纸黑字折叠起来,塞回了抽屉,给丁婶除账的事也给丢到了脑后。
他走出柜台,恍惚地徘徊片刻跑去了厨房。
冰箱的三开门被全部打开,里边的所有物一览无遗。最上层放了蔬菜、水果还有鸡蛋、牛奶,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保鲜盒,里面装了米饭和炒熟的蔬菜。
中间一层冷冻柜放着冷冻的虾仁、小龙虾尾还有海参。
最下面有个三个冷冻层,分别放了馄饨、饺子还有包子,不是超市买的那种,是朗颂亲手包的,用保鲜袋按一人份分装好,角落还有一袋冷冻的香菜末。
他什么时候借出去这么一笔钱?马上,他便有了答案。
借条下面的另一张纸详细罗列了朗颂这两个月没交的房租、伙食费等等费用。
“呵——”
孙谚识气笑了,朗颂要走,他什么都没问,当然包括给朗月做手术的那十万块钱。虽然他根本就没想让朗颂还,但他知道,如若自己开口说“不用还”,朗颂不会同意。而且这两个月来,他已经收到过两次来自朗颂的转账,金额不一,远超借条上的每月最低还款金额。
他了解朗颂的脾气,不会逞强乱来,于是索性闭口不谈,让朗颂慢慢还。
孙谚识愣愣地看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电冰箱,半晌没回过神来。
这一周朗颂忙得披星戴月,两人只在早晚碰个面,他根本不知道朗颂是什么时间准备的这些东西,又是哪里来的时间去准备这些东西。
木然地合上冰箱门,孙谚识又快步上楼,进了房间。
自打朗颂住进来之后,他的房间从原来的杂乱无序变得干净整洁许多,此刻尤为规整,因为房间空了很多。
下铺只剩一张叠起的床垫,被子被朗颂收进了出柜,床品则被朗颂拿去洗了,此刻正晾在挑廊上。兄妹俩的东西本就不多,大半还都是朗月的,朗颂只有那么几身衣服,几双鞋子。
但他没想到,朗颂居然把这两三个月他没收的房租、伙食费都算得一清二楚,有另外写了张借条,他真的是被气得哭笑不得。
可是捏着借条转念一想,肚里的火气又顿然消散得一干二净,这样傲骨铮铮、倔强的朗颂才是他所熟悉的少年。
孙谚识的目光下移,落在了账目明细下边的两行字上。
【哥,冰箱冷冻柜里有饺子、馄饨,记得煮了吃,以后尽量少吃外卖。】
随意平淡的两句叮嘱,就好像留言的人只是出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