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完,宋黎长舒一口气,可吐完那口污浊的气,她心里还是堵堵的。
望着半山腰空旷的凉亭,她脑袋也很空,一时四顾茫然。
见她茫茫乎的样子,盛牧辞轻笑:“害怕了?做你认为对的事,后果我承担。”
事态一波三折了他还能这么放松,宋黎觉得,她永远学不会他的临危不惧。
宋黎靠着立柱坐下来,趴到扶手边,下巴抵在手背:“没有,是担心那个小朋友。”
“二院的药品采购都是集中招标,只有中标的药企才有向医院配送和销售药品的资格。”
盛牧辞在她的解释中凝起眉,宋黎郑重而肯定,一字一句告诉他:“希达不是我们的供应方。”
所以那不可能是二院开出的药,或者说,不属于正规途径。
宋黎逐渐低下声:“而且,阿婆说那瓶沙丁胺醇没效果,我怀疑……”
她不敢说了。
都是他爸妈带他去,我知道的也不多……”
救护车是从二院出发的,在很短的时间就到达了现场。
当时随车的护士是苗倩,看到宋黎时她讶异了下,但没多余的空给她们打招呼了,对视一眼,担架上车,救护车便匆匆离开。
宋黎停在原地良久,忐忑地琢磨心事。
“吓到了吗?”盛牧辞一直在她身边,看到她额前那层细细的薄汗,他伸手进衣裤兜里摸了摸,都没有纸巾。
花格四角凉亭前是一座木桥,有流水的潺潺声。盛牧辞坐到她旁边,倚着椅背,眺望风景:“别担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的声音随着微风荡入她耳中,仿佛被泉流声柔化。宋黎沉下心,说:“我小时候第一次看到救护车闯红灯,都哭了。”
盛牧辞可能不理解,回
盛牧辞倒是替她把话讲了出来:“二院有人违规推销希达有问题的药。”
宋黎咬唇,点点头。
这件事的严重性宋黎当然知道,售卖假劣药是违法行为,假如属实,不止公司法人要负法律责任,都不知道要牵连出多少的受害者。
盛牧辞垂着眸沉思,在短短半分钟做出决断:“联系你信得过的医护人员,把那瓶药送到药检局化验,再问一下小朋友父母的电话。”
他一说,宋黎便也很果断,给苗倩发了消息。苗倩是急救科护士长,又跟过小朋友的救护车,无疑是最佳人选。
宋黎确实心神未定,但另有原因。
她踌躇看向他:“盛牧辞,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又怕是自己无事生非……”
盛牧辞不见纠结:“你说。”
宋黎思量着:“小朋友的处方药是二院开的,可那瓶气雾剂的制造商是希达。”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