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几分郁结,更多是茫然。
原以为她承认自己在她心中地位,男朋友也罢,好朋友也罢,至少对他敞开心扉。
现在看来,其实她心底还有块禁地。
是他直到今天也没能触碰到地方。
清晨。
睡意在脑海中缓慢撤退,犹如受月亮影响潮汐。
她看着他捡起地上脏衣服,件件穿到身上。
脊背挺直时候,依然高大英俊,贵气十足。
他温和地对她说:“晚安,小杏妈妈。”
然后离开她卧室,缓慢关上房门。
“不习惯和别人起睡觉。”
今天床上只有条被子。
她瞄眼叶舒城身上,可怜巴巴地盖着丁点被角。
顿顿,盛卉再次启口:
“隔壁客房孙阿姨每隔两天就会打扫,床上用品很干净。不介意话,你可以去那里睡。”
她话只说半。
叶舒城足够聪明,很快明白过来。
因为他在,所以她才开灯。
而他直以为她只是单纯怕黑。
盛卉稍微清醒过来点。
单发出轻微摩擦声。
下刻,盛卉突然又把灯开起来。
她刚才睡懵,隐约看见室内还亮着,下意识就想关灯。
直到这时,才想起来床上还躺着个男人。
她转过头,微微睁开惺忪睡眼,定定看着他。
盛卉不到六点就醒
窗外蝉鸣声在此时骤然响起,很聒噪,却衬得室内越发得静谧。
盛卉怔坐在床上,发好会儿呆。
别墅大门悄然开启,又悄然闭合。
男人平静地向外走,眼睑低垂,眉心扯出道浅浅褶子。
这次,他没有回头望向那座沉默、漆黑楼房。
叶舒城听罢,缓缓撑坐起来。
他上身没穿衣服,白皙身体肌理分明,肩膀和锁骨上还留有几道暧昧红痕,像被猫咪抓咬过。
他眼神落到盛卉脸上,眸光淡很多,安静又清冷:
“没事。回家就好。”
盛卉也坐起来,卷起被子盖住身体。
睡梦中人反抗能力最弱,所以她睡觉时候总是很警惕。
她也忍不住想起五年前。那时候她迫切地想和叶舒城造人,每次事后,明明不舒服得要死,还是坚持着和他躺在同张床上睡觉,免得引起人家不适。
当时床上有两条被子。
至于现在——
盛卉浅浅吸口气,直言道:
“怎?”
叶舒城有些疑惑,“为什突然关灯又开灯。”
“刚才不小心忘你在。”
她打个哈欠,声音温软虚幻,像缕烟,
“其实睡觉时候习惯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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