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记得,那房间里很多破绽,”张信礼说:“你爸妈什也没发现?”
“显眼都已经处理过,”林瑾瑜说:“们没待多久,他们没注意。”
无论张信礼问什,他都说“很好”、“没有事”,不断传递着切正常信息。房门传来“咚咚咚咚”急促而沉重敲门声,就像在催命……大概是父母间战争终于还是回到他这个主角身上,林怀南在门口可能听见点房间里声音,他大声道:“林瑾瑜?开门!你在说什?你在打电话吗?”
充电时间该结束,他又该去面对房间外世界。
林瑾瑜贴得很近,用自己声音勉强掩盖父亲质问,快速道:“室友找有事,先走。”
没什吗,”他说:“那天……你爸妈后来问什吗?”
问很多,他们就像警察熬讯犯人样不停地问、不停地问,无休止地重复治疗治疗,改正改正,然后不停地带林瑾瑜去医院,做那些密密麻麻印满字表,还有些生理上检查。
房门外父母争吵声音越来越激动,隐隐还传来东西砸碎在地上声响,他们互相责怪对方,也各自自责,林瑾瑜边打着电话,边翻开他爸送他那本《傅雷家书》,看见扉页上他爸爸熟悉字迹,笔划都十分郑重。
看清那刻,林瑾瑜几乎潸然泪下。
林怀南在他18岁那年写道:唯艺术与学问从不辜负人。小瑜,希望你读书走路端端正正,永远开心,爸爸永远爱你。
不等张信礼回答,他说:“再见……爱你。”
——门外,林怀南紧紧握着那个脆弱把手不断摇晃,好似要把它拧断,林瑾瑜快速删除登录记录,走到门口,冷冷地猛然拉开门,被烟头烫伤掌心在金色把手上留下团触目惊心血迹。
……
另边。
张信礼盯着挂断界面看很久,林瑾瑜明明说他很好,说切正常,可他总没来由地觉得心神不宁
在玻璃破碎脆响里,他艰难地咽下满嘴酸涩,说:“没有,什也没问。”
张信礼从他长久停顿读出怀疑:“真?”他同样静默片刻,说:“不要骗。”
不想骗你,可你不知道会轻松很多。
漫长诊疗让林瑾瑜疲倦,父亲遥远留言让他双眼发酸,同时,门外争吵让他窒息。林瑾瑜单手遮住自己眼眶,在桌面上缓许久,最后仰头看着墙上挂着、小时候全家福,语调如常道:“不骗你,”他说:“从来不骗你,对不对。”
他选择独自面对这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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