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这个情况。”林瑾瑜说完,低头看自己年前桌子:“知道,人观念是很难改变,妈,如果你实在还是觉得……恶心,也无法说什,也许,你们还能再要个小孩。”
世界上有太多事是直到最后也无法取得和解,他看开,哪有人生是圆满,有所取舍,留下遗憾是常态。
妈妈认真听完他每个字,当林瑾瑜说出那句‘再要个小孩时’,她苦笑下,说:“生孩子那痛,半大辈子都过完,还要什小孩。有你,和爸爸都觉得已经够……好吧,小瑜,妈妈尊重你选择。只是……只是你有把握说服爸爸吗?”
除少数冷血渣子,正常父母是永远斗不过子女,林瑾瑜听见这个回答,内心阵狂喜,连声音都几乎发起抖来:“妈,你意思是……你不反对他是吗?你真接受他?”
“有什立场反对呢,”林妈妈仍苦笑着说:“你选择
“不应该有人只有等到老才有选择自己伴侣资格……妈,真很期待你们祝福,可是如果没有,也还是要过自己生活……虽然没有以为那理想化,可那是生活。”
为找个久坐由头而随便点那些东西上来,林妈妈依然没动,张信礼坐在外侧,他伸手把林瑾瑜点咖啡端给他,然后出于习惯叮嘱句道:“冰咖啡,少喝点,影响药效。”
“知道,”林瑾瑜扫眼他,随口说:“你是不是乱点,你那个很苦,要不你喝,咱俩换个。”
张信礼确实是乱点,高中时他连奶茶店都没进过几次,更不敢跟林瑾瑜出来喝咖啡——那时他出门在外,生活费很拮据。
张信礼摇头,反正他也没打算喝。
林妈妈默默看在眼里。
林瑾瑜全然不觉自己开小差有何不妥,见他示意不要用,无缝秒接着刚才话说:“……妈,总之……们都已经毕业,各自在上海有学业事业,以前自理能力确实不怎样,不瞒你,刚出去那阵……”
他开始对妈妈说起两人这些年分分合合。那些快乐、不快乐、压抑、痛苦事,都被他在这张桌子上娓娓道来。
这几年发生太多,林瑾瑜讲得笼统,更多倾向于表露自己在这段经历里学到教训、对未来想法和张信礼对他好,没有说得太苦大仇深,尤其自己真有病这事,只说有按时复诊,维持在轻度,基本表现只是睡得不太好,所以直在吃药。
只是无论他说得再怎轻描淡写,他妈妈听也还是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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