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这暖热里,似乎有股肆意冲撞热流从下方窜起来,依着非常快速速度肆虐,下子将之前所有和缓冲散,只余下岌岌可危清醒。
莫惊春似觉不对,狂躁与快意让他挣扎着欲要醒来,却因着困顿难挣,很是花费些力气。
而就在这当口,丝丝白色溢散开随着水流冲走。
莫惊春下月支抽搐下,整个人猛地醒过来。指尖几乎麻痹,他软着手抵住近在咫尺身躯,声音犹带着困倦,“陛下?”
公
莫惊春低低倒抽口气。
腰间冻住血块溶于水,四肢寒意立刻被水流卷走,他游到里头扶着墙壁坐下,汤池子边上有刻意雕做些可以扶着、或者坐靠地方。
莫惊春本来是打算略清洗下就去上药,结果被这暖池里热气蒸得整个人昏昏欲睡,险些靠在边上睡着。
他最近实在是忙碌,偶尔逮到空闲就是通横睡,多少有些休息不足。
他困顿地靠在池子边上想着回头该怎和张千钊袁鹤鸣致歉,白白空等回。
手段,总让莫惊春摸不着头脑。
任何桩事情都有苗头,唯独这事莫惊春却找不到,仿佛是凭空从石头里蹦出来,并无因果。
公冶启微眯起眼,冷声说道:“夫子寻不到因果,是因为,这因果,该是在寡人身上!”他不知想起什,言辞间满是压抑,bao虐。
莫惊春心惊肉跳,生怕他将这怒火泄在那几个游侠身上。
公冶启回神看到莫惊春脸上担忧,忽而心中动。
既然陛下出面,那光德坊那边应该无需担忧,就是等家去,不知卫壹给他寻什借口,要是被家里头知道,怕是又要好通念叨……
莫惊春迷迷糊糊阖上眼,在潺潺不断水流声里迷瞪过去。
咔哒——
极其细微声音,甚至引不起莫惊春反应。
这水流动作异常轻缓,卷着莫惊春身体飘忽,确实消融瓦解他疲乏。
“夫子想要让他们逃离惩罚,倒也不是没有法子,”他脸上笑意越发高深莫测,“就是不知道夫子可否愿意。”
…
泉汤其实便是如同温泉活水般布置,整个房间都挖空地面做汤池子,缭绕水雾和宽敞室内密布着暖气,将所有隆冬寒意都驱逐在外。
莫惊春甫走进屋内,就被热意扑满脸。
身上各处细碎伤口也仿佛在这刻活过来,透着各种难忍痒意。莫惊春叹口气,将带来衣裳放到屏风边上,手指搭在衣襟上沉默半晌,最终灵巧手指还是解开衣裳,只留下裈衣入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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