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莲华拿不住吴秋璇个很重要原因,就是吴秋璇脾气和她年轻时模样,任性张扬,不依不饶。她总是骂吴秋璇,又总是从吴秋璇身上窥探和怀念过去自己。
吴秋璇边哭边点头,“知道,都知道,可是忍不住,对不起,姐不是故意……”
“那会儿睡觉,起来和妈妈道个歉吧?”盛夏察觉妹妹仍迟疑,转移话题说,“你耳钉很漂亮。”
吴秋璇摸摸耳垂,边抽泣边问:“真吗?”
“真啊,”盛夏抓过妹妹手,“阿璇,你知道吗,经常会羡慕你,羡慕你有自己想法,有自己计划,你是属于你自己,你有自己模样,将来也会有属于自己生活,因为你不姓盛……”
盛夏温言:“阿璇,是。”
还是不动。
“你不热吗?”
被子松点,盛夏拉开,被子下露出双通红眼睛。
“姐,对不起……”吴秋璇说着,又开始哽咽。
是眼前场景刺激到冬柠,小孩肯定是害怕。
盛夏抚摸小妹脸蛋,“怎?”
郑冬柠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饭后王莲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机播放着无聊购物节目,显然,她没在看。
郑冬柠坐在茶几边画画,看着像在画海豚。
“姐,不明白……”
“你会明白,”盛夏挤出个笑容,“听说,东洲很繁华,很时尚,其实阿璇很适合东洲,如果考那里高中,大学,在那
盛夏嗓子眼堵得有些说不出话,她摇摇头,缓缓,才找回自己声音,“阿璇,妈妈也是迫不得已,她也很难受。”
这个家里,没有人比王莲华更难过。
远嫁,下嫁,婆婆重男轻女,冒着政治身份风险连生三胎,却都是女孩,丈夫青云直上,娘家家道中落,她连对抗资本都失去。
融不进夫家,回不去娘家,堂破败婚姻,三个未成年女儿……
曾经光芒万丈女人,如今连哭都是奢侈。日子多难捱,或许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别人,即使是盛夏,也没法完全感同身受。
室安静,看着安详和谐。殊不知内里纷繁复杂,片混乱。
盛夏洗好碗筷,敲敲吴秋璇门,里面没有回应,盛夏按按门把,是松,门没锁。
吴秋璇惯是如此,不过是等着人去哄。
盛夏推门进去,反手轻轻关门。果然见床上盖着被子人动动。
屋里没开空调,盛夏到床头找到遥控器开冷风,才坐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角,被子被人从里边拿住,掀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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