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总在担心自己基础不牢固,觉得先巩固
盛夏又低下头,“因为,这不是能决定,这不是个人事。”
“这就是你个人事。”他语气坚定。
“即使实际上不是,也要当做,这就是自己个人事。上哪个大学,考多少分,突破哪个艰涩知识点,都只是自己事,与他人期待毫无干系。只有做自己事,掌控自己方向盘,路径才最清晰。”
盛夏说:“如果真是个人事,当时应该会学文科,可能确实没有理科脑子。”
张澍凝视她半秒:“或许文科确实更适合你,但这很无奈,已经是定局。更何况,不认为学理科比学文科聪明,文字逻辑是世界上最基础逻辑,所有逻辑最开始表达都是文字,而所有科学最终极,是哲学。你文字里逻辑结构那清晰,你思维是极其活跃,敏感而精准,谁敢说你不聪明?”
只是十七岁?眼前张澍似乎与平时完全不同。
她眼睛里盛着许多情绪,张澍顿住,忽然迟疑,不知道对话是否要进行下去。
却听女孩低声说:“然后呢,该怎办?”
怎办。
其实张澍并不想和她说太多大道理,但她似乎很需要。
从来没有人说过,她聪明。
盛夏心间微微震颤。
“你带着你不适合学理科预设,怎能大胆去学呢?”张澍望进双孤立无援无措眼睛,尝试用她“文化人”角度去说:“走路要看前路没错,但那只针对高个子,如果当下只能爬,那就看好手臂之距路就好,哪里有抓手就去抓,过这段泥泞,前面再站起来。”
“手臂之距……”盛夏喃喃。
“只做好眼前题,读好眼前书。管它是理科文科,管它跟你远大目标有什关联?这题必须会,这个知识点必须记住,这个方法必须掌握,别管其它有没……什系统性啊,什基础性啊,什压轴题啊,提分性价比啊,这些分类和理论不适合你去思考,也不用执着单科目单次考试得失。”
“抛去这两种完全不同期待,你自己期待呢,你想考哪个大学?”张澍抛出问题。
盛夏摇摇头,“能力有限……”
“能力有限,不知道能考什大学,不知道能念什专业?”他打断她,接上她话。
盛夏惊讶地看着他。
“不是什蛔虫,这话上回在书店,你就说过,”张澍然笑,“你看,你有那遥远目标,想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但是你连自己想考大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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