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奉砚颇狼狈地躲避着孩子踢打,方才沉稳全不见,眼风瞟到奉冰,忽然灵机动地道:“阿川你看,这是四叔!叫四叔!”
奉冰结结实实地呆住。
*
阵手忙脚乱之后,几人重新落座。
那个叫阿川孩子当真喊声“四叔”,嗣后女子终于找着只小竹马给他玩,吸引去他全部注意。女子跪坐在奉砚身边,敛袖添茶,奉冰见她眉眼绰约,神容端庄,与三哥间相处得极其自然,心下已有几分论断。
点头。
奉砚盯住他,“你如此信任?”
茶香袅袅,两兄弟目光在空中交错,奉冰面色纹丝不动,低垂眼睫,淡淡地道:“是裴耽信任你。他说,若遇上危难,可以来找你。”
李奉砚笑笑,“即使五年前,将你抛下,独自逃去骊山?”
“们四兄弟中,你是唯个还有母亲在。”奉冰平和地道,“汝南周氏也不算小家族,你多所顾虑,谨小慎微,凡事都不出头,是以能保全至今。”
“裴耽……他早就知道,对不对?”奉冰低声。
李奉砚默认。
奉冰又抿口茶。对面是其乐融融三口之家,没有宝妆靓服,也无金玉雕饰,只是闲闲地吃着茶,用着点心,看孩子玩竹马。但这平凡景象,却似乎已许久不曾在奉冰生命里出现。
这个孩子,至少已三岁。
“除母妃,”李奉砚顿顿,“其实……”他表情晦涩,奉冰很难看懂,他却还掩饰地站起来走两圈,才又道:“骊山围猎时,裴相已做部署——你知道神策军中有他人吧?圣人将神策中尉撤换,们便已感到警惕。或许圣人也察觉风声,所以从骊山回来便要撤他职,然而这才第几天,圣人又坐不住。”
李奉砚措辞让奉冰有些微不适,在案边挪挪身子。“们”。他心想。裴耽与三哥,何时成“们”?那他呢,他只是个拿着裴耽送东西“保命”,最好是“置身事外”存在吗?
然而李奉砚却好像全然看穿他心思,默然阵,慢慢地道:“与裴相交情,其实——”
“哎,哎!”阵急促又压低声音叫唤,个男孩从内室帘下钻出来,那名淡妆女子焦急地紧追在后,“殿下在议事呢,不要去吵殿下!”
那孩子却不听,手脚并用地要爬上李奉砚腿,李奉砚自己也被吓跳,险些叫出“祖宗”,将那孩子抱起,那孩子却还双足乱蹬,手去抓李奉砚头发。那女子作势要打孩子,孩子却笑得更顽皮,直往奉砚怀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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