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漫是极其爱干净人,家里木地板总是被擦得净亮。她住院之后,多年间,陆文渊不知出于什原因,直请人定时来打扫。
身后传来声脆响,夏炎把黄铜钥匙投进玄关瓷盘,他似乎有许多问题,嘴唇翕动。
“不是想抽烟吗?”陆周瑜推开阳台门,走进花园,坐在周漫常坐台阶上。
夏炎并排坐下,掏出红旗渠烟盒递过来,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后来还抽过这个牌子吗?”
夹出支咬在唇间,陆周瑜说:“没有。”
机突兀响起,陆周瑜轻悄悄走到窗边接通,“妈妈。”
电话里,周漫平和地道过早安,又讲她最近在医院生活、新写故事、天气状况不佳等等,最后说,“妈妈没办法活下去,对不起啊。”
不待陆周瑜消化她意思,手机里猝然传来拳头锤击铁门“咣咣”声,他听到陆文渊遥远,但十分激烈喊叫:“你冷静点!开门!听到没有?!周漫!”
“周漫……漫漫啊,”看门大爷惺忪眼皮抬抬,目光在陆周瑜脸上稍作停留,“进去吧。”
已经有七年多没来过,不久前海城市z.府推行老旧小区改造,市政家属院位列其中,楼房统被涂刷成温暖褐色,社区动线也被改造。走错两次路,才顺利抵达家门口。
夏炎把腿伸长,打量起繁茂花园,又问:“周漫是谁?”
“妈,这是她家。”
在这间屋子里,陆周瑜从周漫处,获取旁人不能理解精彩童年,也经周漫用刀刃划开动脉方式,领略到爱是如何将人逐步摧毁。
铁门紧闭,门上小广告如同疤瘌,旧痕未愈又添新伤。
锁孔处有被清理过痕迹,陆周瑜摊开手掌对夏炎说:“手给。”
夏炎正站在狭窄楼道里,打量门头上“光荣之家”牌子,闻言怔,还是把手递过去,“怎?”
陆周瑜捏住他食指骨节,略估量,错开身体,指向门上镂空铁条,“试试能不能伸进去,里面有钥匙。”
门被顺利打开,暖光从屋顶水晶里折射出来,和煦地铺满整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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