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喝就醉。”
“已经醉。”夏炎实话实说,“你手很热,但很冷。”
佐证般,夏炎反手攥住陆周瑜手背,用手心捂他指骨,“凉吗?”
几秒之后,手心空,随即被塞进把叉子,“冷就别喝,吃饭。”
喝肚子酒,夏炎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觉得酒精在体内翻滚、蒸腾,他伸长胳膊去夺酒杯,刚拿在手里,又被轻飘飘地抽走
怎不醉个彻底,他想,最好醉到能抛却顾虑,将所有疑问并倒出来。
管他有没有答案,管他答案是什。
他迫切地需要个出口。
东摇西摆地走回座位,菜已经上齐,陆周瑜通电话还未结束,手握着铅笔,在小票背面写写画画。从对话中,夏炎听出似乎是某个艺术装置在运行时数据出错,很紧急样子。
见他坐回来,陆周瑜停下笔,指指手机说:“抱歉,马上就好。”
陆周瑜去找画室原老板理论,控诉他讹人,却被拦下。
“他说‘亏就亏,能开天是天’,听听,这什话,钱是这糟蹋吗。”
最后口酒饮尽,夏炎把酒杯放回吧台,扯开嘴角笑笑,说:“是啊,什话。”
林韧大约直认为他们早就不联系、不见面,像所有渐行渐远朋友样,因此再见到两人颇为感慨,说定要打个应景鼓。
餐厅中央演出台上有架DW收藏家系列军鼓,价值不菲,是他花整年收入买来。
夏炎摆手,轻声道:“没事没事。”
演出台上,林韧正在做准备工作,鼓槌轻轻敲击镲片,发出摇曳金属颤音,如同万物归时缕哀乐,而后切化为虚无。
餐厅里忽然安静下去,因此啤酒沫破裂声音都清晰可闻。夏炎捧起杯壁上挂满水珠啤酒杯,小口喝着。大约是刚喝过烈性酒缘故,啤酒入嘴反而有股甘甜,像在喝泉水。
他口口吞咽,直至手腕被股温热力道握住,才发觉浑身冰凉。
从堪比脸大杯口中抬起脸,陆周瑜不知道什时候挂电话,上半身前倾,另只手从他手里拿过酒杯,放在自己那侧。
“有什想听吗?”
“不懂这个,”夏炎手撑在吧台,摇摇晃晃跳下高脚凳,又说:“如果可以,能不能敲安静点曲子,有话想跟他说。”
“当然可以。”林韧将围裙解下。
“谢谢林哥,先去吃饭。”
夏炎背对林韧摆摆手,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回走,走出几步,才发觉自己有点醉,思绪也茫茫然,通对话翻来覆去在脑海里回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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