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然没当回事，“要命嘛，还能讨价还价啊？”
“……多大仇，至于要命？”
萧敬然想
想，没说话。
昏黄
灯光下，碎发遮住额头，萧敬然低着头，看不清那明灭目光里掩藏多少深邃。
“要跑吗？”
萧敬然见他没声儿，回过头瞟他
眼，笑道，“怎
，吓着？”
“……疼吗？”
“你试试？嘶……你别摸它啊，”萧敬然倒抽口冷气，“让你买东西呢，赶紧。”
“哦。”
陈飞扬收回戳着伤口手指，开始为大哥擦碘酒。
没事眼神儿就总发直，叫他好几声也没有反应，等到好不容易回过头吧，那小目光还特空洞，就跟癔症似得。
萧敬然没当回事，虽然他很不喜欢现在陈飞扬，好像都失去那种机灵劲儿，唯唯诺诺跟个三孙子似得，让他心情没由来烦躁。
可是萧敬然又不知道这有什好烦躁，反正他要不也就是这样，听话点、乖点，好坏怎样跟他有什关系，反正等他伤好离开这里、再回去东山再起以后，多给他点补偿不就好，他又不会欠他。
这想完萧敬然就不在意，反而还瞧着陈飞扬乐呵，这人看来是真废。
晚上个人时候，萧敬然坐床上研究着腿上伤，半个月过去，针眼位置越来越肿，最近不碰都针扎似得疼，好像要发炎。
忽然，身后陈飞扬又这问他。
萧敬然侧过头，“跑
伤口红肿，针眼裂开小小洞，明显是起线头反应，沾着碘酒棉布每擦过下伤口，都像有万根针刺着那痛。萧敬然皱着眉头瞧着大腿上伤，琢磨会儿，自己拿起小剪子把缝合用线头剪断，然后又用镊子扯着另边拽，就这下接下给自己拆个线。
差不多就得，再这托着等到拆线时间还不得感染。
萧敬然舒口气，又开始犯愁背上伤，转过头审视陈飞扬会儿，还是觉得这人不靠谱，得去小诊所。
“下手也太狠。”
这想着，正在擦拭背部伤口陈飞扬突然嘟囔句。
第二天睡醒以后，他就让陈飞扬去买点碘酒和纱布，回来又让陈飞扬帮他把身上绷带都拆，只说老这捂着不爱好。
“怎样？”
宽敞客厅里，还是那张沙发上。
大哥看不见后面，就只能问陈飞扬。
陈飞扬坐在他身后，看着那纵横交错、缝跟蜈蚣似得三道长长大刀疤，感觉自己肉皮子都疼，尤其是再看见右肩膀那狰狞可怖枪伤时，就感觉自己肩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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