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在门外守了半个时辰,却是忍不住拔腿就走,逃离这处折磨人的地方、
这样能听不能做也太考验人了,沈昭自认为自己不是君子,便不去当柳下惠,只是听了一会儿,便立刻离开,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他不是落荒而逃,而是,有事情要问。
沈昭在问完贺家父子那些事情之后,便传音给赫舒,让他再审问一下他们以及断情宗被关押着的其他人,要他要问出自己不在的那几年,师尊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留给赫舒一日的时间,已经很宽裕了。
与他双修也不会让沈昭得到多少益处,反而是闻清徵自己的修为会进益许多。
闻清徵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副皮相能作为解释了。
他除了这之外,一无所有。
……
沈昭本是在外面等他,不想偷听,却不得不听。他如今修为比闻清徵高出不少,又听力敏捷,房内泄出的一丝半点的声音都被他毫无遗漏地听进耳中。那样细碎又绮艳的声音让人浮想联翩,沈昭恨不能立刻推开门进去,下了禁制,将青年拥入怀中,但却硬生生地忍住了。
当赫舒一身玄衣前来回话的时候,眉眼间有些倦意,却依旧恭谨跪下,不敢懈怠,将他从那些人口中问到的话一点都不露地回禀给沈昭。
闻清徵那几年过得并不算好。
他本就和宗内其余人不和,以往沈昭在的时候,那些人虽是排挤他,但不放在明面上,只是私下里扣些灵石和法器,其余六峰同气连枝,只把清净峰当做看门的守卫。但闻清徵自从伤了眼睛之后,已很难再像以前一样再继续护卫断情宗,他双目皆眇之时,自己照顾自己尚且困难,又怎么去照顾别人。
当断情宗连续遭到了几次外界的攻击,而闻清徵却无法庇护的时候,宗内让这个首座下台的声音便开始多了起来。他以往的唯一用处都已经没了,地位一落千丈,清净峰内的事情在前一两年内都是杜司年在管。
闻清徵是不知杜司年何时对他有什么不满
他已经犯过一次了,不能再犯下去了。
如果说那夜他是为了消除那鬼修在师尊身上留下的印记,盛怒之下,情难自禁,才强迫他做了那种事,想要原来那人所留下的所有印记都抹掉。但现在,他又有什么理由呢?
尤其是知道了师尊为他受的苦之后,沈昭便发誓不再强迫他。
他会跟在他身边,竭尽全力地待他好。他现在不喜欢自己,那他可以等,可以等到他回心转意,这些沈昭都不怕,唯一怕的是,师尊因为之前那事对他心生恶感,再也不会为他打开心门。
天边,夜幕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