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喘口气,身上冷得发抖,竭力维持着声线平稳:“不回来,外公外婆要回俄罗斯,也去。去那边读书,生活,定居。”
“就不回来。”
谎言旦说出口,如同顺风吹火,烈烈燎原:“来海城就是为报复江怀生,不甘心妈妈被他骗,就那死。”
“勾引你,跟你上床,就是想毁掉你,让江怀生知道他最引以为傲儿子不正常,让他发疯,让他后悔,生不如死。”
江沨语气异常镇静,“然后呢?”
“……”
“在哪?说话。”
“哥……”
开口,声音哽咽颤抖,像是喉咙里含着半颗柠檬。
从小就习惯独自消化所有委屈,甚至很多时候已经对这种脆弱情绪免疫,直到有江沨在身边之后才重新健全感知能力,会哭,会笑,会难过,想被安慰,被抱在怀里。
全身浮起缕绝望冷寂。
还有那多事没来得及做,没来得及和江沨去北方看场大雪,没来得及和他起坐在同间教室里上课,没来得及送他束花,也没来得及告诉他为什生日蛋糕上插九根蜡烛……
连见上最后面也来不及吗?
只是想见见他,再听他说句话。
手机!
忍着痛继续说:“抓到他把柄,足够让他进监狱。外公外婆因为他骗妈妈耿耿于怀十几年终于能安心,目达到。所以,”
可笑骗子继续说着拙劣谎言,“所以用不着再骗自己喜欢你,跟你在起。”
静几秒,也可能是个世纪那久,听见自己心在逐渐下沉,摧枯拉朽地坠到底。
“是。”
听不出情绪语调,随后“唰啦
是他把变得像个正常人。
眼泪早在前几天流尽,喉咙里柠檬汁水丰沛,不知怎从眼眶里倾盆而下,顺着叶尖剐蹭在脸上细碎伤口,深深渍进去,蛰摧心剖肝。
不敢说出更多字,生怕溢出来哭腔让他生疑,捂着嘴把手机紧紧贴在耳朵上,不想错过他每寸呼吸。
相互沉默许久,江沨哑着嗓子问:“还在外婆家?去接你。”
语气是不容置疑笃定。
豁然想起这回事,把把背后书包扯下来掏出手机按下电源键。
电量只剩岌岌可危百分之十。
忽略开机之后疯狂跳出连串消息,深呼吸口,哆嗦着手指给江沨打过去。
只响声就被接起来,接通后有瞬间电流传播空白,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沨嘶哑声音先传过来。
“你在哪?”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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