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么多话。”
“是么?”江沨说:“你不是说想聊一聊,我觉得这些你应该知道。只是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
“什么?”
他放在我头顶的手下移到额头,轻轻地向后推了推,眼神自上而下地压下来:“不是为了报复江怀生,当初为什么要走?”
对话好像进入死循环,江沨斩钉截铁地做出结论:“二手烟危害更大。”
“好,以后不会了。”我妥协,我没办法拒绝他任何事,从小到大都是。
江沨闻言又笑了笑,“嗯”一声之后直起身子,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把他的轮廓一点点勾勒出来。
他抬手看一眼腕表,顿了顿说:“我不会因为他难过,二十年而已,出来之后或许能跟所有受害人和家属亲自道个歉。”
他看过来,接着说:“也包括你,和你妈妈。”
间深深吸一口,又转头呼到窗外。
“医生说他潜意识里抗拒醒过来,所以很可能就一直昏迷或是直接死了。”
“这样啊……”我思考着或许应该说些什么宽慰和祝福的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说了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用因为他,或者因为我而苦恼。”他说完甚至笑了一下,吸进肺里的烟全部涌了出来,没来得及转向窗外就直直地扑向我。
同样的一支烟,不同的人吸起来是不同的味道。
我倏地僵在原地,没想到江沨突然轻飘飘地揭开七年前的疤瘌,语气里并无诘责。可我浑身热度还是瞬间褪尽,在他的注视下生硬地垂下眼睫,躲避视线。
头顶传来低低一声轻叹,似乎是无可奈何,额头上的触感消
我突然怔住,吸进肺里的尼古丁好像迟缓地开始运作,喉咙干涸发痒,艰难地吞咽一下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过这或许对他来说比死还要难。”有些迟疑又自嘲般的口吻,江沨说完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和江怀生共处一个屋檐下多年,实际上跟他并没有太多交集。一想起他,最先浮现的还是他衣冠楚楚的模样。
大概是那样久了,就如同带上一层面具一样摘不掉了,所以才会宁愿z.sha去死,也不愿意重新改造吧。
“哥。”
“没有苦恼。”我坦诚道:“其实他怎么样,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在乎,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有点难过。”
半支烟燃的很快,最后江沨指间只剩下被他捏扁的滤嘴,他掷进垃圾桶说:“以后不要吸烟了。”
我再次重申道:“没有吸,我只是点燃闻一闻。”
“为什么要闻?”
“因为不会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