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在不该把李聿寡言当作默许,被动当作迟钝,厢情愿当作两情相悦。
忽然间,宋双榕明白过来,他们分手,和姜、和曹子珩、和怀中这束玫瑰花,和任何误会都无关,只是感情本身出错——他和李聿完全不合适,李聿自始至终,都不解宋双榕,而宋双榕也开始觉得,李聿令他陌生。
尽管宋双榕确从恋爱中得到过他最渴望、最难以忘怀
果然,下秒,李聿开口。
几乎是条件反射,宋双榕尝试放空大脑,不想听李聿指责,但距离实在太近,连他身上温度,宋双榕都能清晰地感知。
宋双榕听到李聿非常平稳声音,条分缕析地、桩件地,回述自认识以来,发生在两人之间事件。
很多小事,宋双榕以为李聿不会记得,但他确在说,宋双榕不禁愣怔,又很快发觉异常——
“你听不懂哪件事?”李聿问,又说:“是你给打电话,说想见。”
人解开所有误会,和平走向分手。
终于到无话可说时刻,宋双榕压下心底不断泛起酸楚,走近李聿,想把羽绒服还给他,手递出去时,看见李聿肩膀上落片枯叶。
他手顿顿,忍住没有去拂,只示意李聿收回衣服,劝他:“你穿上吧。”
李聿不接,也好像没有听见宋双榕话,只是面无表情地靠近,问:“你去数学学院采访那天,也喝醉吗?”
他语气还是平静,但目光却像凝视,很沉、很重,让宋双榕不自在,想后退,却被李聿抬手握住手肘,也用身体挡住他路。
“直发消息。”
“给留六排六座票,让做你男朋友。”
“哪件?”
他有条不紊地,将宋双榕珍藏于心底片段细数,只不过在李聿看来,自始至终,都是宋双榕单方面在示爱、追求,用尽手段。
有瞬间,宋双榕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正站在被告席上,听李聿宣读他罪状。李聿神态与语气并不强烈,但让宋双榕第次觉得自己真正有罪。
没有听到回答,他又叫宋双榕名字,说:“是你让拉你手、抱你。”
“你那时候也醉着吗?”他又问。
他跳跃问题和奇怪举动,让宋双榕根本无从思考,更回答不上来,只好用拿花手推李聿,说:“听不懂,你先放开。”
花瓣散得到处都是,李聿仍是动不动,微微低头,看着宋双榕。
即便四十多天没见面,宋双榕可悲地发觉,他仍是熟悉李聿,知道他现在难看表情,是对宋双榕回答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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