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低头看着他,“你们口中那个侍奉阉人女子。”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抬头高声骂道:“只有娼妓才肯侍奉阉人,你恬不知耻,抛头露面于等面前口出狂言,还敢伤身负功名之人,等非报官,将你枷示众。”
“去呀。”
杨婉平吐出二字。
将才说话那个人却怔住。
人声喧闹,其间夹着邓瑛官名和白焕尊称,靠近顺天府这处地方,年轻人们聚集起来,便是场痛快声讨,口诛笔伐下,邓瑛被剥得丝不挂。
杨婉想起昨晚那个赤着下身,躺在自己身边人,忽然浑身颤。
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她不想再劝邓瑛看开。
不论邓瑛想做什,杨婉都决定不再质疑“值不值得”这个问题。
反之,她自己看不开,笔墨里战场不是不可以,现代社会里杨婉,本来也是学术圈里孤斗士,回到六百年前又怎样呢,她还是杨婉,还是那个写《邓瑛传》杨婉,比起当年学术圈,这座人声鼎沸京城更加热闹复杂,邓瑛不能张口,那能不能让大明喉舌替他张口呢?
靠窗坐下,“想着,看明年能不能买下宽勤堂。”
掌柜听他这说,忍不住唤他道:“东家。”
“嗯?”
“能冒昧地问您句吗?”
“你说。”
杨婉偏头道:“有嘴谁都能说话,可你们说出来话,你们敢负责吗?敢兑现吗?就算是娼妓,又如何?你们不也亦狎妓取乐为雅吗?怎你们就比阉人高贵?”
“你……”
那
杨婉闭上眼睛,楼上风吹拂着她脸颊,雨已经停,人群声音清晰而统。
杨婉取下头上步摇朝着那个站在堂门前高谈周慕义掷去。那人被砸中肩膀,停下高谈喝道:“谁!”
杨婉站在窗边扬声道:“啊。”
她说着挽挽耳发,“周先生,人言可畏,文字当敬,你不畏前者,也不敬后者,实为读书人之耻。”
周慕义走出人群,“你是谁。”
掌柜抬起头道:“您是督主人,您要什没有,何必费这些神呢。”
杨婉低头笑笑,“不管别人怎想东厂,东厂也不会做强占事。不过做生意本来也要慢慢来,从前也没有做过生意,不过是有些想法,其他还得靠你们。别生意也不想做,就想做书局生意,做久些,积累些钱,以后老,好出来生活。”
掌柜站起身道:“东家话,听明白,这就下去吩咐。”
“多谢。”
杨婉向掌柜行个女礼,直身回头,再朝楼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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