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行,随意,”季松临笑得眼睛眯起来。
徐尘屿半是期待半是小心的接过燃烧一半的香烟,他吸了一口,猝不及防被呛到了。
“下一曲就是,”季松临拿出特质烟盒,很精致,包装像是手工皮制的,他问:“来一根吗?”
“不了,”徐尘屿双手插在裤兜里:“我不抽烟。”
火星嚓一声点燃,季松临低头吸了一口,他垂首时,额前有一缕碎发,不至于挡住眼睛,但遮得他眼眸微敛,这么看去,很是魅惑。
徐尘屿不偏爱颜色,他明白皮囊这种东西,是天赐的礼物,来得傲慢且愚蠢,表相挡不住风霜侵袭,只有骨子里的美才能不惧岁月,熠熠生辉。但这人抬手投足间充满艺术感,不由引得他想多看两眼。
季松临吐出一口烟圈,将烟盒翻转过来,露出一行印字:“也是,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地,唯有一株乌木缓慢生长,根系散发着辛香,枝叶带有果香,在麝香的冲刷下,沉重褪去,变得轻盈。
徐尘屿在脑海中搜索着这股味道,他自诩识香无数,却闻不出这只香水来自何处。
唱片机转动,季松临放下唱针的那一刻,温柔至极的人声响起,主唱嗓音有着雌雄莫辨的美感,音乐仿佛让人置身于烟雾缭绕的黑暗中。
徐尘屿听着,心间似有缓慢的水流经过。
音律节奏缓慢,氛围潮湿,听觉瞬间就堕入绵软的空间。
徐尘屿被他逗笑了,摇摇头,表情颇为遗憾:“倒不是为了养生,我工作环境挺严肃的,最好别抽烟。”
季松临听他言语中有点遗憾,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香烟,突然朝他递去烟盒:“今天周末,你想试试吗?”
徐尘屿看着那缱绻的烟圈,像是看见一个可爱又可恨的小恶魔,他犹豫片刻:“想尝一口,不过有点浪费,还是算了吧。”
季松临掸了掸指尖的香烟,多余的烟灰随之掉落,星火处的尘烟荡起一圈幅度,他微抬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试试我的。”
“嗯?”徐尘屿扬眉:“你不介意?”
这个黄昏很美妙。
令人沉醉。
播放的曲子叫《sweet》,出自乐队CigarettesAfterSex,翻译过来,叫事后烟。
季松临退后两步,随意靠着架子,对徐尘屿微抬下巴:“说来也巧,这支乐队刚好巡演结束,三天前还在隔壁酒吧办过一场,来得歌迷特别多,挺热闹的。”
“是吗?我还没去过他们的现场,”徐尘屿说得很自然,像是提到这茬,随口提起:“我第一次听他们的音乐,是那首大名鼎鼎的《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