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欲抱着大纸箱,勉强笑着,摇了摇头:“和你没关系,谢谢啦。我还要去赶公交车,先走了。”
沈晚欲快跑几步,萧山跟上来:“我也要坐218路。”
萧山注意到箱子最上层摆着一本理查德
,举高他的签证,“Sinddasschüler,dienichtlesen?(学生不好好念书,出来打工)”
沈晚欲揪着衣角,陌生环境里让他感到不自信:“Undmeinemutterwurdekrankundbrauchtevielgeld.(我、我妈生病了,需要很多钱)”
老板看完他的签证,嗤笑道:“Hey,kleineklassenkameradin,ohnearbeitsvisumkannichsienichtaufnehmen,sonstwäreesillegal.(小同学,你没有工作签证,我不能请你,否则就违法了)”
老板说完就要转身,沈晚欲连忙扯住那男人的衣袖,他需要生存,需要钱,他哀求老板让他留在这里。
那男人摸着下巴,仿佛在打歪主意,他最后说:“Ichlassesienichtimstich,aberfüreinenstundenlohnbekommeichviereuro.Bleibensie,wennsiewollen,undgehensie,wennsiewollen.(让你留下不是不可以,但是时薪我只能给到3欧,你愿意就留下,不愿意就走吧)”
沈晚欲没再多说什么,跟着老板去了后厨,来这里打工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有个大叔很热情,总是能用最快速度洗完堆积得像山一样高的盘子,他把绝技教给教沈晚欲,他常常在水池边一趴就是一晚上,腰疼得直不起来。
这样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一过就是两年,直到有一次萧山来柏林出差,正巧进了这家快餐厅,沈晚欲这时候已经从清洁工升级为服务员,他快速穿梭各色客人之间,被同事绊了一脚,不小心将可乐撒在萧山身上。
萧山没责怪沈晚欲,笑着安慰他没关系,但哪里都有霸凌,故意绊沈晚欲的小伙向老板告状。萧山替沈晚欲向老板解释,但老板不接受,并以客人投诉为理由,开除了沈晚欲。
收拾好东西,从快餐店离开,没想到萧山还等在门外。
这不是一个那么年轻的男人,但非常儒雅,他穿剪裁考究的灰色大衣,萧山歉意地笑笑:“实在是不好意思,有什么我能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