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很奇怪吗?”他走到我身边,拿起椅子上的遥控器,电视机休眠的屏幕重新亮了起来,“偶尔会回到这里来住一段时间……啊,你
我强迫自己按下暂停,去吃东西和睡觉。假设最糟糕的情况,我说不定也要在这里待很久,必须保持睡眠和运动,不能被逼疯。
饮食里又被添加了那种药物,我再次不受控制地睡死过去。
在一场疲惫的强迫睡眠后,我头痛欲裂醒了过来。这时,耳畔听见了水声。
水声?
从地上爬起来后,我环顾四周。水声是从淋雨的方向传来的,里面还有水蒸气散出来。
录音,可我能从他惊恐的表情里想象出当时的动静。他们几乎是扭打在了一起,直到夏墨挣脱,从床上滚落到拍摄者的脚边。镜头剧烈摇晃数秒,屏幕暗了。
我看着黯淡的屏幕,意识还没从惊愕中舒缓过来。
这张光碟里的内容还没有播放完。屏幕暗了很久,足足有五分钟,画面重新亮了——这次的场景很熟悉。
是我所在的这间监牢。
布置有些许的变化,但大致是一样的。夏墨神色苍白,坐在画面正中的椅子上,脸上和身上布满淤青,脖子上还带着绳痕。他在说话,双唇颤动,可因为没有录音,我听不见。
我立刻站起来,警惕地翻出抽屉里的榔头。因为饮食里的药物,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似的,我只能勉强握住它。
水声停止了。淋浴房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夏墨。
他裹着浴衣,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向我走来。看见我一脸警惕,他笑了笑:“早啊。”
“……你为什么在这?”
之后的录像带,就像那些照片,不断地重复记录着夏墨在这间房间里度过的时间。
从第十张光碟开始,他的精神状态开始急剧变糟,会突然对着镜头哭或者笑,这种时候,拍摄者就会放下摄影机,揪着他的头发将他带到角落的水盆里,把他的头按在水里,强迫他冷静下来。
如果普通男性一年可以长大约三十厘米的头发,考虑到营养不良和心理因素,那么夏墨从监牢的第一段视频中的短发到第十七段视频里的中长发,他至少在这里度过了一年半。
但我还注意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也许是因为缺乏日照和营养,或者长期处于极度焦虑和恐惧的状态里,他的身体在发胖。
可很快这个论点就被我推翻了。这不是发胖,因为他只有腹部在变大。这应该是某种病理性变化,比如腹水?毕竟这里的卫生情况不会太好,说不定是感染了寄生虫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