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终老的好地方。”
“你打算在这里终老?”
“也不全是。”
我们依偎在床上,我的手指划过他身上的伤痕。他拉住我的手:“我知道自动发送的邮件会在最近发出去。所以在这里等你来。”
“我如果不来呢?”
口罩把他的声音过滤的很闷,声音里仍含着笑。
“你是在演白雪公主吗,雪明小朋友?”
风雪声、煤炉的噼啪声、我心跳的声音……统统都黯淡了。我呆呆望着这个人,伸手向他的口罩。皮制的口罩很难脱卸下来,我扯了很久,最后是他自己拿下来的。
“你……你……”
“不说了,先抱抱。”他紧紧抱住我,保暖服的厚重将我勒得喘不过气。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很久,我扯开他的保暖服,环住他的身体。
放的食物,说明这里至少有人。塑料布下堆着白菜和豆腐,我还在一个麻袋里发现了冻住的饺子。
已经顾不得什么私闯民宅了——这也不可能是民宅,鬼才住在这,顶多是巡林工作者的休息室。
我想推门进去,门居然是锁上的。在几次撞击后,老式的锁被撞开,我整个人摔进室内,风雪被留在身后。
木屋里没有电灯,只有一盏老式煤油灯。还有煤油炉和餐具,很多迹象都表明,这里有人住着。
我点燃取暖炉,冻僵的身体终于感到一丝回温。吃了些包里的能量条后,巨大的困倦笼罩着我,外面风雪呼啸,显得室内格外暖和。取暖炉被推到床边,我蜷缩在床上,最后看了眼地图——坐标就在这附近了。会是这栋小屋子吗?这里住着谁?我要从哪里开始找起?……
“你会来的。等你来了,
他消瘦了许多,皮肤被冻裂许多处,结成红色的冻疤。许驼苦笑着揉着我的头,让我埋在他的肩窝里。
“你来了,雪明。”
坠入江水之后,他被冲到了一处河流湍急的江岸。
防弹衣阻止了致命伤,四肢的枪伤反而因为低温被防止失血……许驼花了很久,才来到了这处预备的木屋。
地窖里有足够几年的口粮,没有,bao风雪的时候可以靠陷阱抓兔子和鸟。这里没有信号和供电,取暖需要靠煤与柴。
漫无目的地想着,难以抵挡的睡意很快浸没了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我感到有东西在推我。
……有人回来了?
第一反应是巡林的人——我惊醒过来,几乎散架的身子差点滚落下去。那人浑身都裹着防寒衣,棕色口罩与护目镜把脸全部遮住。推醒我的,是他手里柴刀的刀柄。
在许久的沉寂后,我想好了一套说辞。但这个人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