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翻开手中家谱的某几页,越看,越觉得奇怪。
按理说,对于已故之人,只要其魂入了鬼府,鬼王就有能力直接从八字中看出其一生命途。可时崤无论去看宴家近代哪一个,从中所窥出的结果都是断代之相,尤其是宴江之父,更是“独子早夭,郁郁而终”。
莫不是离开鬼府太久,鬼气出现了偏差?
他凝视着宴江的睡颜,许久,慢慢皱起眉头。
,八代内不许踏进京城一步。”
“所以宴家逐代衰弱,才会到你这一代穷酸至此?”
“……是。”虽不好听,但毕竟是事实,宴江踌躇着点点头,“到家公家父两代,已是毫无墨水的白丁,但先祖遗愿不可忘怀,所以……”
所以他一心考取功名,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告慰诸多先辈在天之灵。但宴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隐约能够感觉到鬼王对此类观念的嗤之以鼻。
时崤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便继续追问:
“既如此,这拖累全族的宴南,为何还没被夺取姓氏,反而还写入家谱中?”
“家父未曾告知,我不清楚。”
鬼王便也不再问了,自己慢慢地翻看那家谱,卧房里陷入一片沉寂。
宴江早已累极,这一番对话难得的和谐,竟让他将那难受的情绪忘了些许,在这样的沉寂里,睡意来得飞快,很快就撑不住眼皮,不知不觉靠在鬼王胸前,沉沉地睡了过去。
时崤没有推开他。